生产对于女人来说是一道鬼门关,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骨牌抹了两圈,顾锦朝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她让采芙扶着她去净房里了,发现已经见红了,采芙都被吓到了。
顾锦朝倒还很淡定,也算是生过孩子的人。让采芙扶着她出去,坐在太师椅上直喘气。下腹紧缩的疼痛感已经一波一波的开始了,虽然还不强烈。
秦氏到她出来也吓到了,忙扔了骨牌走过来“三弟妹,你是不是要”
“先送我回木樨堂。”顾锦朝抓住秦氏的手都用力了许多,“恐怕是发作了。”
木樨堂早就辟出了东厢房做产房用。
秦氏连忙让人备下软轿,抬着顾锦朝回木樨堂。又赶紧叫人去通知陈老夫人,自己也往木樨堂赶去。
倒不是她有多关心顾锦朝,实在是不得不去着。
顾锦朝突然发作,还是她让顾锦朝陪着抹骨牌的时候。一会儿陈老夫人问起情况来,她肯定要被斥责几句况且又是在二房这边发作的,她不能置之不理。
丫头扶着顾锦朝到东厢房坐下,这时候还没有疼得太厉害。
孙妈妈已经赶过来了,吩咐婆子熬参汤、烧热水,又让顾锦朝先慢慢走动着。
两个稳婆也过来了,顾锦朝已经疼得有些厉害,躺到了床上。
稳婆过了情况,出来回禀陈老夫人和秦氏“一般破水快的,生得也快。三夫人都已经见红了,羊水却还没有破。恐怕生出来还需要些时候,需要服催产汤才行。”
催产汤药刚才就煎好了。雨竹忙端进去给顾锦朝喝下。
陈老夫人很慎重,问了郑嬷嬷好几次“老三回来没有”
郑嬷嬷忙道“三老爷和国公爷一起出去了,您放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氏拉陈老夫人坐下“娘,您着急也没用,三弟妹有稳婆着呢不会有事的。”
陈老夫人摇摇头“我也坐不住”又说了她一句,“你也是。拉着你三弟妹抹什么牌”
秦氏脸一僵。笑容都尴尬了些。
她怎么知道顾锦朝要这时候生,何况抹骨牌又算不上什么
“是我没想到娘,那头的女眷们还等着呢。要不我去照着那边。”秦氏又说。
二房那头还有好些贵客等着。没有个主事的着太失礼了。
陈老夫人点头让她去了。
秦氏松了口气,还是别在这儿守着顾锦朝比较好。
陈老夫人过了会儿又找郑嬷嬷过来说“你去请季大夫过来。”
郑嬷嬷听得一愣。
这女子生产的时候,都是稳婆着,叫大夫过来干什么
陈老夫人却想起了稳婆的话。不住地喃喃着“免得有什么意外”
陈三爷正和常海在醉仙酒楼里。
常海请他喝酒谈事。
从朱漆雕花的窗扇往下,是一个高约三尺的台子。有个长得柔美清秀的女子正在弹琵琶。醉仙酒楼是京城里很出名的酒楼,汾酒、花雕是最好的。来往的贵人就相当多,很多贵族豪绅宴请别人都是在这里。
“左和德就是在这儿砸死人的”常海讥笑道,“这人是长了个猪脑子吗”
陈三爷招手让他回来“被人陷害了。那酒里头下药了,他现在连人家说过什么都不记得。”
常海半个身子都要挂在窗扇上,也没有理会陈三爷。而是笑道“听说这弹琵琶的姑娘可是名伶叶簌簌,平常要是想见她。非要奉上百金不可,想不到竟然肯到这里来弹琵琶你下面坐着的,有多少她的裙下之臣。倒是稀奇了,她长得也不是特别好,怎么就这么多人喜欢”
陈三爷问他“国公爷,你不是请我来谈事的吗。”
常海才不甘心地退回来“别的不说,那琵琶倒是弹得真好。香山居士怎么说来着,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水流冰下难。冰水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还真是有意境”
“那是幽咽泉流冰下难。”陈三爷无奈地道。
常海笑嘻嘻的拿起酒壶“得是我不学无术,我也懒得在你面前掉袋了。反正咱们这些有爵位的,靠着祖上的荫蔽过日子,不就是混吗,又不用去考秀才。”
说着又摇摇头“算了,和你说正事了。你们真的要推举傅安当兵部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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