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的一声音爆,飞镖的声音被吞噬,红毛刹那之间倒地,他的额头处有一微小的红点,献血顺着那红点慢慢地滴了下来。
“难以置信!”
狙击之王冷哼了一声。话音方落,红毛的旋转飞镖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他狂喷了一口鲜血然后惨然一笑:“你之所以输了,是因为你太讲究风度,为人太刻板。在暗网的杀手世界里,所谓的风度只有一种:那就是如何更好地活着。”
说完,他长吁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了一块铁片,幽然地道:“我赢赢在我的信息够全,对你的出招位置太过了解。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能逼我把狙击位置改变的唯有你一人。红毛,我承认你也算是我生平遇见的顶级高手。”
他想错了,红毛并不刻板,他是最善于设局的杀手。他也有着防御和改变,暗中将一只旋转飞镖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作为防御。可惜这次吃了情报太过准确的亏,狙击之王因为忌惮他的实力,突然冒险改变了出狙的部位。
如同赶赴一个死约会,对方气势冲冲却没有来,红毛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抹不去的诧异和遗憾。这个表情在狙击之王的眼里,多少有些嘲弄的味道。
“对不起,哥们!对你来说,杀手或是有诗意的一种生涯。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煎熬,我计算的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再狼狈些也无妨。”
狙击之王缓缓地取掉了自己的面罩,要是6正风和周蓬蒿在场的话,一定惊讶地跳到天上去。这可怕的面具之后是一张平静的脸庞,一个棕蓝眼睛的外国人---他居然是国际刑警保罗。
狙击之王和红毛一样,之所以来到这地窖世界,除了火焰珠的诱惑之外,是有意和暗网第一的噩梦一决高下。可是自己好不容易追踪到了噩梦,自己最有把握的狙击也痛快地瞄准了对手,却始终被一种强大的带有死亡血腥气味的气场所笼罩着,开不出枪,甚至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他感觉自己的头颅随时会离自己的身体而去,这是来自噩梦的锁定?暗网第一杀手,果然太可怕了
三次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来到噩梦的面前或身后,这种精神上的压制都到达了他能承受的极限,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是他狙击之王的落荒而逃。
而让自己连瞄三次无果的,除了这个拥有可怕磁场的噩梦之外,就只有运气爆棚的周蓬蒿了最让他窒息的是这个家伙居然只有下九流的功夫,却有十等十的运道,让自己连续吃瘪。第一次是同为暗网杀手的红毛的意外出手;第二次是那侍者莫名其妙地一个趔趄,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子弹;第三次,则是因为周蓬蒿那可怕的师傅。
他从李天政的身上也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磁场,这磁场居然不弱于噩梦。天啊,这个叫做颜单的小镇,居然聚集了这许多高手
他还知道红毛失算了,那绿龟并没有死,他就潜伏在这紫色大厅之内,不知道在哪一层。有一个感觉油然:暗网的杀手榜可能要在这里重新洗牌!
“蓬蒿,你这身体怎么这么次,度还能不能再快一点?”
李天政的度如飞一般,不理会周蓬蒿的气喘如牛,带着他是一路的狂奔。哪里是斜坡,哪里是暗礁,哪里有机关,哪里光线昏暗,他总是如履平地一般。周蓬蒿一边狂奔一边郁闷个不行:这是一个六十岁老头应该有的度么?师傅,不带这么玩人的,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周蓬蒿还是表现得很兴奋很配合,他喜欢这种无拘束的奔跑,特别是前面的那一个身影是他亦师亦父的恩师李天政,这前面就是一片坦途。已经整整七年没见了,他老人家的回归就像是上帝归来一般,照亮了他一整个世界。
到底是师父,这做派,我喜欢。
周蓬蒿心里活动并不复杂,完成了自己给自己打气的过程之后,渐渐提追上了李天政。来个简单的对比,那散手功夫要是三流的话,周蓬蒿跟踪和逃命的功夫是一流的水准。当年维和警察的万米大赛,名不见经传的他楞是在高手如云的刑警、武警包围圈里完成了脱颖而出,让那些投注外围的无聊人士输了个口袋朝天。
从海外回来的周蓬蒿瞬间成了学院的名人。一方面不少未来警花们投来关注的目光,另一方面那些忿忿不平的赌外围的人士孜孜不倦地把周蓬蒿的电话号码“误”当成了“野鸡”的号码挂在了各大论坛里,害得他一度接电话就密集恐惧症作。
应该说人是有毅力的一个群体,不管周蓬蒿换了怎么样的号码,那些哥们的更新度不比门户网站的新闻页要慢,可怜的蓬蒿后来在学校里广英雄帖,在门口的苏香饭店整整搞了八大桌才算堪堪摆平。前话表过不赘,那时候的周蓬蒿结交了无数的“流氓”,当然他自己也足够无耻,这些狐朋狗友们经常聚会,口袋里的钞票形成了1+1大于2的效果,他们居然硬是这么大吃大喝撑到了假期结束。
这劣徒的名分是坐实了,但是师父却口碑甚好。李天政算是湖跺公安的奇才,虽然非专科毕业,但是自入行以来那是屡破奇案,从未失手。2o出头就颇受重用,25岁成为湖跺的门面---城中所的所长,可谓是风光一时无两。其人一生嫉恶如仇,被他抓获的犯罪分子不下千人,更重要是那一份威慑力的始终存在,江湖上有一句话流传甚广:“宁闯阎罗十万龙门阵,不遇湖跺天煞李天政。”
这把当年李天政的盛名和威慑力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湖跺治安这些年暗涌如潮,和李天政“之死”有莫大的关联。不是说搞个人崇拜,旗帜的作用是无限的,这一面旗帜倒下去,那些蠢蠢欲动的犯罪分子们从试探到渐渐招摇再到最后的集团化,这是个渐行渐远的过程。
李天政不是学院派,他是个实干家,对空泛而谈煞是忌讳,多年不见的师傅一句话把周蓬蒿问到语塞:“作为我李天政的徒弟,蓬蒿,你这些年为湖跺的打击犯罪做了哪些贡献?除了那些站在台上的泛泛而谈,还有哪些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周蓬蒿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当年师傅把自己当成他事业的接班人来培养,对自己的才华和从警心志那是充分肯定的。可是师父走后,自己就象是一个失去拐杖的残疾人一般,在这事业的道路上始终未能走稳。一会遇上个蒋平,一会遇上个藏钟,感觉自己一力只要就打在棉花上,一甩开腿就会被人使了羁绊,再后来,连自己也变得懈怠于奔跑和努力。
他支支吾吾地道:“师傅,我我这些年混得有些糟糕。”
“你不是有些糟糕,是成了标准的蓬蒿,乱得象一团野草。这些年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碰碰钉子也好,没有谁的生涯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在警察这个高危行业,我们随时要做好倾覆的准备。”
李天政已经将将站定,1米8身高的他略微有些显得富态,此刻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如同一座近体的山峰一般,给人以无限的压力之感。“这条路不好走”他看着周蓬蒿不无担心地道:“孩子,也许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灌输的理念也太过执拗,这才早就了你走了许多弯路不过此刻,你能准时地出现在地窖世界,敢于孤身犯险,对我来说,足慰老怀。对于湖跺那些习惯于明哲保身的警察来说,你俨然已经是一座山峰,他们只能仰望哈哈”
说着,李天政突然之间仰天长笑。
周蓬蒿则是满腹疑惑,挠了挠头。
李天政的眸中流露出难以割舍的情意,随即转换了话题道,“蓬蒿,你这几年体能上是疏于锻炼啊,连我一个老头你都撵不上,还谈什么扬善除恶?心志上的锻炼在地方警局就可以,但是体能上你必须自己下功夫,面对这地窖世界和暗网的人,时刻都不能松懈。”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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