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文又急又痛。这小东西,是真的恨上了,用力用得小身子直颤。头发纷乱,气喘吁吁的,又可怜,又可气。马卫文只得紧紧的抱住马苏言,哄道:“丫头,松口……先消消气,慢慢来,让你咬个够,行不?丫头,松口!别那样用力,你会脱力的。丫头,你听话!先松开口行不?丫头,你乖,先别着急,听我说……。”
看到这种情形,古玉凤急忙走过来,双手从后面抱住马苏言,对马卫文说道:“马省长,您先放手!”马卫文放了手,古玉凤搂过马苏言,说道:“言言,不能这样!好了,玉姨陪你回家去住,好不好?”马苏言一把扑到古玉凤的怀里,哭叫道:“玉姨,让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该回来的!我不要看到他!”古玉凤任马苏言哭着,轻拍着她,转头对马卫文说:“马省长,要不这样吧!您让司机先送我回家,我到家拿几件衣服,到你家陪言言住几天,好不好!”
如果说之前马卫文多少对古玉凤有些不满的话,此刻真觉得她是个活菩萨了。他正担心怎么应付丫头,古玉凤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陪丫头住几天,就再好不过了!连忙同意。古玉凤搂着马苏言,上车走了。
马苏言一走,马卫文的脸色就冷如冰了。苏宏辉夫妇有些担心。罗月兰更是害怕。她讨好的安排佣人,为马卫文倒茶。马卫文不带任何感**彩的说道:“你好歹是我的长辈,用不着这样讨好我。有这份心,多疼疼你的女儿,省得她见你们一次,哭一次。”说完,对苏容儿说道:“阿容,丫头今天怎么会突然问起我之前的女人的!你们跟她说了些什么?”苏容儿是真没想到,马卫文可以纵容小妹到这个地步,很后悔了。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马卫文听完后,笑了笑,真让苏家的人不寒而栗!刀子似的眼神扫过苏家夫妻:“也真难为两位了,现在才知道丫头奇货可居,居然如此爱惜她,怕她被男人始乱终弃。告诉她一些事情,也好让她有些危机意识是不是?也怪我,态度还不够明朗!让你们做父母的担心了?真对不起!我马卫文现在给岳父岳母赔礼道歉,以我人格担保,这辈子非马苏言不娶!两位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呢?”每句话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第一次听到马卫文称呼岳父岳母,却是这种声调,苏宏辉夫妻哭都哭不出来!可是不答话是不行的呀!罗月兰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卫文,你别生气。你做的那些事本来就是真的。我们也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吃亏!”
马卫文勃然大怒,突然站起来,伸手将茶几上东西全拂到地上,吓得屋子里的人都马上让开了:“亏你们也说得出口!你们何尝站在丫头的立场为她考虑?如果真是为丫头担心,你们是做父母的,完全有资格光明正大的跟我谈,警告我!不能再有这样的行为!在你女儿面前鼓动,无非就是想让她抓牢我,好为你们家谋福利!全然不想丫头是否承受得住?既然要说,就要说得明白点,近两年来,我哪里有什么女人?难到只要是女下属,我就不会放过?当我是畜牲!丫头本来就不是多心思的人,这下子好了,你们高兴了!”
正在这个时候,司机进来了。他跟了马卫文五年了,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大怒。站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马卫文看了看司机,终于放低了声音:“凡事可再不可三,我告诉你们,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发生,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拼着让丫头伤心一次,也要让你们身无分文、永远滚出丫头的视线。好过丫头回来一次,就伤心一次!一辈子不得安宁!”说完,转身走了。留下苏家的人面面相觊,心里发毛。
马卫文一回到家,就看见古玉凤坐在沙发上等他。问道:“古大姐,丫头呢?”古玉凤说道:“和我说了会子话,睡了!估计是哭累了!你这几天先不要和她说,让我先和她谈。”马卫文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我先去看看她!”古玉凤笑了笑:“怎么,一个晚上都舍不得?”马卫文也不矫情,说道:“舍不得又能怎么办?丫头这性子,真是树宁说的,不折腾得我生不如死,不会罢休的!”
古玉凤一笑,说道:“早就提醒过你了,你不听还算了,惯着吧!惯出毛病来了不是?”马卫文真是郁闷至极也无奈至极,说道:“古大姐,我今晚想请你陪我喝两杯,不知道我们刘厅长会不会有意见?”古玉凤笑道:“放心,承蒙上司青眼,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已经是黄脸婆了,他哪里还会那么紧张!先说好,我只喝红的!”
马卫文也笑了:“你这是妄自菲薄了。刘厅长作风严谨整个公安厅都知道,估计在家也是做妻奴的主。红的都在地窖呢,你也不是外人,自己去挑吧!冰箱应该有吃的!我先去看看丫头,再换身衣服,就下来。我们到花园去喝吧!”古玉凤点点头:“还算他有良心吧!我说,你进去的时候轻点,别吵醒她了。好不容易才哄着!她睡的时候是抱着我睡着的,怕她醒了,特意放了一个枕头在她怀里,你不要拿出来了!”
马卫文叹气:“罗月兰要是有你这么疼她,多好!”古玉凤笑:“我比你岳母还大两岁呢!不过,她18岁就有了言言了,我27岁才生的壮壮!言言就是我的大孩子了!”想了想,觉得不对,说道:“马省长,您别误会,我可不是有意占您的便宜!”马卫文笑了:“除了我,丫头也就你能随意抱着搂着,带着睡觉。其他的人,边都不让沾。她也当你是母亲了!占吧占吧!真疼丫头的人,我吃点亏也无所谓!”两人相视一笑,各做各的去了!
马卫文换衣服的时候,胸口有些隐隐的痛。一摸,细密密的两口牙印。苦笑着摇头。小东西!从小到大,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动她下!她倒好,咬起来不留一点力。可是,到房里看着熟睡的马苏言,眼睛明显的红肿起来,睡梦中还隐隐抽泣。马卫文哪里还会有脾气?情不自禁伸手轻抚了抚马苏言的小脸,心疼的同时,更是无奈!小气包!何必如此介意?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明白?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了,有什么害怕的呢?
等马卫文到花园里,古玉凤已经醒好了酒,摆上两碟凉菜了。花园稍有些凉意,马卫文特意给古玉凤带了条披巾出来。古玉凤接过,披在身上,端起酒杯品了一口,说道:“也难怪!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长得帅还温柔体贴,桃花运走得好真是正常!”
马卫文苦笑:“当我拍岳母的马屁好了!别笑了我,还桃花运,都成桃花劫了!”古玉凤扑哧一笑,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马卫文喝了一口酒:“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所以请你多多美言,别让丫头钻进了死胡同,走不出来!”想了想,马卫文又说道:“古大姐,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不到的我不会说。你放心,我有心也有这个能力让丫头幸福一生!”说完,饮了一口,望着天边,不再说话!古玉凤微微一笑!
马苏言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护照。看着她在书房翻腾,古玉凤走上前说道:“言言,你不能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哪有没有矛盾的?再怎么样,你也得先和马省长沟通以后再做决定!你这种态度不对!”
“玉姨!你也要逼我嫁给卫文哥哥?哪怕你知道他有那么多女人?你都说是真的了,我不和他沟通!”马苏言坐在地上,抽泣着!古玉凤索性席地而坐,抚着马苏言的头发说:“言言,我不会逼你嫁给任何人!但是我希望你幸福!你太封闭自己,碰到事情,不能这样解决的!”马苏言摇头不说话。古玉凤又想了想,说道:“言言,别的不说了,单说马省长这么多年那么疼你,你也不能这样!伤人心的!听听他怎么说?”
马苏言泪眼婆娑的伏在古玉凤怀里:“玉姨!就是这样我才难过!我以为,卫文哥哥只疼我一个人的。可是,他疼那么多女人!我不想象我妈和大妈那样!我一想到这里,我就难受!我不想要他了!他怎么可以爱别的女人!我只爱他一个的!玉姨,让我走吧!我看见他,就想哭了!我不想和他说话!就不和他说话!”
古玉凤没好气的说道:“那行,你先确认,你不看见他,会不会想他?去了美国,保证再不回来?再也不见他?真的决定不要他了?如果你都能确定,我就让你走!否则,我就不会任你乱来!打小你就喜欢折腾你卫文哥哥!现在长大了,还这样可不行了!”马苏言一呆,终究是舍不得确定,她不说话了!
古玉凤看她不说话了,才细声说道:“言言,你卫文哥哥是真的疼你,所以他尽全力给了你一个很干净的世界!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可他自己却是身处在斗争最激烈的漩涡中心,他的世界复杂得多,当然不会干净。他有过女人,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大了你十四岁,还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从成年到现在,要说没有女人才真的不正常。言言,只要他以后不这样,就行了!以玉姨看,你卫文哥哥对你是真心的!”
古玉凤说的话,马苏言就是听得再不顺耳,也会听着。她很认真的说道:“玉姨,卫文哥哥坏死了,那么多女人,比我爸爸还坏!再说了,以前有,以后可能也会有的,玉姨,我真不要这样的。我真的很爱卫文哥哥的,他也是真的疼我,但我不能接受他有别的女人,我会恨他的!你让我走,好不好!不看见他,我也许不会这么难过!”说着,马苏言的声音哽咽了!
古玉凤长叹气,她自己可以确定的是,马卫文一定是最疼马苏言的。想娶言言,也是真心实意的!做为马夫人,言言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但马卫文以后位高权重是肯定的了,就算他不去招别人,也会有大把女人想招他的,马卫文能不能做到今后只有马苏言一个女人,谁都不能保证。
古玉凤想了想,说道:“那这样,言言,我们约定,你就呆到你过完生日。如果过了那天,你还想走,玉姨支持你。说好了,这段时间,你可以不找你卫文哥哥谈,但是他如果跟你谈,你得好好和他沟通,行不?”马苏言想了想,答应了。
古玉凤又说道:“言言,现在外面都知道你是马夫人了。所以,在外人面前,你再生气,也不能跟你卫文哥哥闹,象昨天在你家那种行为,不能再有了!你卫文哥哥可是一省的长官,传出去,人家会怎么看他?哪里还有威严?再怎么样,你也不希望你卫文哥哥不好,对不对?”马苏言委屈了:“我不想那样的,是他一定不让我走!非要拦着我!”
古玉凤说道:“除非只有你们两个人,你爱怎么样都可以。只要有一个外人,包括在我面前,你都得先听他的,不能跟他对着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还有,在国内,你不能住在外头,必须得住在家里。你现在身份不同,不能乱来的!马家还有家长的!你一定得答应我!我教出来的孩子,不能这么没规矩!”马苏言只得点头:“好,玉姨,我听你的!”古玉凤不说了,搂住马苏言,轻轻的拍着她。马苏言回手揽住古玉凤,轻轻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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