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翎点点头,问道:“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品种的马?个头儿都是这么大吗?”
萧玄宝首先气愤地把话接了过去:“雷电还是匹幼马,它现在还尸骨未寒,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就来挖它的尸体,你要是恨我就来找我啊,何苦折磨它。”
“……”尸骨未寒?她只想说,孩子,你入戏太深了吧!
但是那句“雷电还是匹幼马”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谁告诉你它还是匹幼马的?哼,这匹马至少有十年了,虽然它外形矮小,但是却已经是一匹成年马!”
她神色凝重,不像是在信口开河。
萧沐宸上前两步,问道:“你如何判断?”
莫子翎嗤笑一声,说道:“这个是最简单的,看牙齿啊!”
她说着,用木棍撬开了死马紧咬着的牙齿,说道:“你看,一般成年马的牙齿在三十六到四十二颗之间,这匹马虽然只有三十二颗牙齿,但是你仔细看看,它后边的几颗牙槽,很明显有被人生生拔掉牙齿的痕迹。”
萧沐宸不想去看,但是莫名地又相信她的话,面色随即也好了一些,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莫子翎挑眉斜眼看着他,笑着说道:“哟,不怀疑我能力了?”
“不怀疑不表示认同!”
“切!”莫子翎没说话,又拿着木棍扒开了死马脖子上的一块毛发,说道:“看见了吗?伤口在这里!”
萧沐宸这次才低头去看,果然在马脖子下方的一个隐晦位置,有一个比小指尖还要小一倍的黑紫色圆形针孔,他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莫子翎又说道:“这个伤口可能在马死之前只有针尖儿那么大,由于尸体腐败才导致伤口扩大,所以就算那时你们请了宫中的兽医,也未必能发现这处伤。”
“那群兽医连马的年龄都判别不出来,还指着他们看病?确定不是请他们来搞笑的吗?”她很不客气地说道。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萧沐宸脸色阴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捏了捏拳头,思绪大概已经飞了出去。
“你接着说。”他声音犹如冬日的寒冰,冷得浸人心脾,莫子翎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接着一指萧玄宝,说道:“孩儿,把你那小匕首给我使使!”
“你休想!”萧玄宝大叫。
萧沐宸衣袖一甩,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匕首就不知怎的到了他手上,而后又丢给了莫子翎。
“厉害呀,隔空取物?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呗!”她发自内心地赞了句。
后者并不买账,对她这种时而认真时而玩笑的精神相当的不满意。
没有反应,莫子翎也自讨了个没趣,拿着匕首在手里转了几圈,本意是想装个逼,耍个酷,不料一个没稳住,匕首“噗”地一下垂直扎进了地上的死马肚子里。
她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尴尬地弯腰想去把匕首拔出来,萧沐宸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连人带椅将她拽到了身后。
紧接着听到一声“呲”的声音,莫子翎急切地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看去,只见匕首刃瞬间被马肚子里流出来的尸水腐蚀了一大半,一股难闻的味道散发了开来。
萧玄宝离得远些,只看到她把刀扎进了马肚子里,当下便气哄哄地就要过去:“女人,你敢!”
莫子翎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凌厉地瞪着他,声色俱厉地喊道:“别过来!”
她脸色难看,扫去身上一贯“软柿子”的特质,发起火的架势还果然镇住了萧玄宝。小家伙没见过她这般严厉的一面,虽然还是很生她的气,但是现在也看明白了她的意图,脚步还是很听话地停了下来。
莫子翎推开挡在身前的萧沐宸,皱着眉头看向地上的死马,脑子快速地转着,最后她才幽幽地说道:“把尸体烧了吧,这个院子封了,别再让人进来,最好让小宝换个地方住!”
萧沐宸看了看,莫子翎脸色苍白,小手死死地捏着轮椅的把手,眼神偷偷地瞄了萧玄宝一眼,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依照她说的,萧沐宸命下人暗中烧了马的尸体,将此院永远尘封。
回到霜华殿,他屏退了左右,才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莫子翎低着头不说话,半天才咬了咬嘴唇回道:“我觉得,你应该让我去宫里看看那些死去的马,我需要一验证一下,就当,就当是为了小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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