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一头漆黑的长发铺在地上,一只手垫着后脑勺,睁大了眼睛看暗沉的天空,他表情不哀伤却很空洞。
祁寒皱了下眉头,道:“怎么不睡觉?”
罗西动也不动,道:“你不也没睡?”
“……”我是出来找你,这样的话,祁寒说不出来,只能气闷的沉默。
祁寒沉默了会,看看罗西,他还是那个样子,不由问:“心情不好?”
“……还好。”
祁寒皱眉,“什么是还好?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激动。
罗西终于把视线移到祁寒身上,盯着他的脸,良久才道:“你……在关心我?”似乎有些不确定。
祁寒被他看得发毛,听他语气里的不确定,没好气的说,“很奇怪吗?”听起来自己很坏一样。
“是很奇怪。”罗西很老实。
“那里奇怪了?”祁寒郁闷,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用平常心对待他。
罗西用手肘撑在地上,脸靠近他道:“你先前很讨厌我。”
被说中心事,祁寒脸上有些不自然,道:“没有。”
罗西没继续纠缠,而是问他:“以前,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
“……”如果你是我认识那个罗西的话,但祁寒没说出来,只是幽幽的叹口气。
“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罗西说得很诚恳。
祁寒有一丝慌乱,罗西很温柔也很强势,他经常说抱歉,但这么认真的道歉是他从没见过的。
祁寒记得该隐笑罗西傻到去替他挡枪,然后被失去理智的祁寒杀掉时,罗西说的那句话‘不想他在我面前再被子弹打中。’
祁寒当时没理智,但他有记忆。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又看过那本小说,了解罗西的各种选择后,他才会轻松的放下那段刻骨的恨。
祁寒看着酷似罗西的人,心里一阵茫然,他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道:“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而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不需要道歉。”因为你不是他,他也不会用这种语气道歉。
暗藏祸心
祁寒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得很乱。
祁寒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用那么平静的语气讲述那些事,即使他决定放下,他也认为那些事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疤,不能揭开,揭开就是刻骨的疼痛。
罗西不知何时已经躺回去,听祁寒说完,他没说话。
祁寒也学着罗西躺在草地上,看着暗沉的天空,仿佛人飘起来一样,有种空荡荡的寂寞。
“你还恨他吗?”罗西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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