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的打击让他根本控制不住,甚至于眼前都产生了幻觉,嘴里不住的喊着不要,名字却一会是周闵,一会是金阳。
这时候的泪水已经完全没有了节制,汹涌的湿意堆积在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也看不清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想把眼前的人留下,承受不得再一次的死亡。
周闵看着眼前的张渊,虽然心疼却也无可奈何,他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想要交代给他最后的事情。
“阿渊,别哭,阿渊,听我说,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属下,以后,你就是周家的家主,不要怕,以后不要再心软了,不管做什么都要狠,希望你以后不止成为自由的小鸟,还要变成冷峻的雄鹰。”
“我不要,我不要,你别死,周闵,我求求你了,你别死,你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张渊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就像个孩子一样,被抛弃在茂密的丛林里,不知归路。
“阿渊,不哭,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要为我哭,我一直都做了很多坏事,死了就死了,你以后要好好的,不要难过,为我不值得。”
人也许只有在临死的时候才会善良,周闵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坏事做尽的短暂一生,好像是忏悔,也好像是给张渊的安慰,他不敢停下来,怕自己再也说不出口。
“周闵,你别走,我们一起,一起做慈善,一起建希望小学,一起帮助别人,总会好的,没关系,你看看我,你别睡,周闵,你别睡啊。”
张渊崩溃的大哭,周闵的声音却还是越来越小,在这个潮湿的雨林里,只有悲伤的哭声在回荡,惊起了路过的虫鸟。
周闵终于是累了,停下了他的忏悔,也停下了对张渊的不舍,安安静静的丛林里只有哭声越来越大。
张渊跪在周闵的面前,不敢置信的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脸颊,却还是抵不住他身体的冰凉。
他突然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拉着周闵的手,哭得头晕目眩,哭得脑袋空空。
两拨人马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张渊的身后,因为忌惮,谁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画面。
看着张渊目光呆滞的跌坐在地,看着周闵了无生机的身体。
直指心脏
陆鸣静静地看了一会,才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他伸手拉住张渊的胳膊,想要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却被狠狠地甩开了手。
张渊回过头,已经哭红的眼睛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不仅是眼圈泛红,甚至瞳孔里都已经布满了血丝。
“是不是你做的?”
他愤怒的质问着,曾经盛满阳光的眸子里都是悲痛与怒火。
“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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