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地拿下盖在脸上的小说,书页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压痕。
他揉了揉眼睛,撑着手臂从床上慢慢坐起来。他望向房门,站起身,穿上拖鞋,一步步走向房门。
当他推开房门,一股暖黄的灯光从走廊尽头倾泻而来,照亮了他的脸庞,也映出了祁淮的轮廓。祁淮就站在那光与影的交界处。
对方微微低头,看着他,“该吃饭了。”
明恬跟着对方下了楼,他期待地看向饭桌却有些失望。
饭桌上是几道看起来就很清淡的素菜,有青菜、萝卜和土豆,旁边摆着几根颗颗饱满的玉米。这旁边,是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米饭粒粒分明,散出淡淡的米香。
这和他中午在村长家吃的大鱼大肉大相径庭。更何况,他平常在家中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清淡的菜。
他站在桌边,目光在菜肴上徘徊,却迟迟没有入座。这顿饭,与他平日的饮食习惯相差甚远,看着饭桌上清淡的素菜已然没有胃口了。
祁淮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注意到他的异样,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祁淮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声说道:“抱歉,家中没有什么荤菜,只能先做这些简单的菜肴来招待你。”
明恬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在别人家白吃白住,还要求这要求那的
他摆摆手,连忙拒绝,“没有没有,这样就很好了。”
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送入嘴里。出乎他的意料,这菜的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祁淮看着他,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筷子触碰碗盘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明恬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但是他又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和对方聊。听李叔说对方是退伍回来的,应该是比自己大很多岁吧。
他夹起一块土豆塞到嘴里,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迟疑地问道,“祁哥,你多少岁了啊?”
话一出口,明恬就有些后悔了,他担心自己的问题会很冒昧。
然而,祁淮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他淡淡地笑了笑,回答道:“我今年三十二了。”
明恬听到这个数字,心中有些惊讶,他口中嚼着土豆,有些含糊道,“你比我大十二岁欸。”
祁淮看着明恬惊奇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饭后,祁淮迅地将碗筷从餐桌上收拾起来,端起托盘,稳步走进厨房,熟练地拿起一只碗,用柔软的抹布蘸上水,开始仔细地清洗。
明恬坐在那看着对方忙碌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祁淮一个人忙碌,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明恬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他走到祁淮身边,轻声说道:“还有抹布吗?我去擦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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