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拍。”
汪源睨了眼一旁一声不吭的灯光组副导演,举起小喇叭。
“阚泽呢”
“来了来了”房渊道忙回答,“阚哥马上出来”
灯光聚焦,摄像机开启,场记板打响。
阚泽整了整衣襟。他坐在龙榻边上,脱下了一双鞋,神色仍旧淡淡。
“陛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皇帝说,不容置疑地伸出手臂,手牢牢地扣在他臂弯处,带着些强硬的力道,将他拉上床来,“朕就是规矩。”
明黄色的缎面被子起伏着,上头的龙活灵活现,像是下一秒便能踩着云雾飞出来。皇帝半靠着床角,神色有些疲惫,唯有目光熠熠,“当日先祖便与其相同塌而眠,今日朕重卿效仿其抵足而眠,有何不可”
左相推脱不过,终究是褪下外裤,着雪白中裤,缓缓钻入另一端。两人的脚碰着,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司景腿微微瑟缩了下,仍旧向下说台词,“卿觉得如何”
摄像机凑近,镜头拉近。司景在镜头外弯起眼,故意拿脚尖在被子下磨蹭着他的臣子的小腿,从脚腕一路慢腾腾移上去,隔着一层布料,皮肤温热触感依旧清晰,阚泽额头微微渗出了汗,额角亮晶晶一片,在镜头下避无可避,也不能有所异色,只得轻声道“遵命。”
对面的人得意洋洋,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笑得活像是只小狐狸。
个老变态。
你居然也有今天。
中午不回我信息装模作样说在忙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现在嗯
刺激隐秘的像是从血管里烧起来的,阚泽不动声色,身旁围着不少剧组的人,谁也没从他脸上出不对来。汪源甚至满意地微微颔首,指示着另一架摄像机补了个侧面镜头,“这儿”
有什么东西漫出来了。
骤然被触碰时,司景一惊,下意识用了些力气夹住对面男人的腿;可紧接着他便意识到,阚泽根本没有动,甚至连腿的起伏也无。那触碰着他的,并不是男人。
那是
小腿被卷起来,司景咬着牙。
草。
失算了。
忘了他还有那么多条根了。
阚泽垂着眼,一句句念着台词,情绪恰到好处。被子底下无数枝叶悄无声息地蔓延着,像是一夜之内迎来了春天似的疯长起来,不紧不慢打着圈,捆住司景的腰和腿。粉紫的花苞蹭着,微微绽开了点花瓣,娇羞地把自己塞在司景的腿窝处。
草草草草草
那味道,司景闭着眼都不会认错。
这株老变态草绝对是要开花了,气息顺着被子的缝隙飘出来,淡淡的,稍稍带些草木清香的甜腻。司景的呼吸微微乱了,倒先有些控制不住,头顶耳朵尖尖一下一下试图冒头,被贴的严实的假发片给重新压了下去。
再这么继续,待会儿他能用尖耳朵把假发整个儿顶起来。司景咬着牙,正准备说卡,却见对面男人率先比了个暂停手势,道“汪导,这一处台词要不要改一改好像有些不顺。”
“改改哪里”
汪源拎着剧本走近,聚精会神和阚泽讨论下面一句台词究竟该如何修改。司景趁机掀开被子,把外头宽而大的罩衫往身上一披,“我去洗手间。”
没几个人注意,司大佬一路小跑进洗手间里,打开了隔间门。他本想就这么直接坐在马桶盖上,可那盖子还是坐不下去,又抽了几张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擦得纤尘不染,这才屈尊降贵坐了,低着头试图给自己灌满了水的气球排排水。
见鬼了。
早知道是他被逗得原型都绷不住,他才不玩
狐狸出的这都是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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