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明白吗?别担心,再等一会儿,应该就都能知道了,”魏子芩回头看向福喜,“你们府里有没有线香,最好是稍微长一点的。”
“有有有。”福喜点头,虽然不清楚他要线香是准备干什么,但也知道应该是准备拿来救自家公子的。
将福喜匆忙找来的线香点燃,魏子芩又从手环里取了株灵草点燃,稍稍灌入了一些真气到里面,等到二者的白烟慢慢融合在一起之后,轻轻向上一抛,白烟凝成细线飞上半空,径直指向了刘府后院的方向。
看着眼前神奇的景象,福喜张着嘴巴,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见所有人都呆立着不动,魏子芩没办法,只能又出声提醒道:“别愣着了,去找人看看吧,剩下的那些离魂草应该就在这条线所指的方向了。”
福喜最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徐氏便冲了出去。
果然,剩下的离魂草正是在徐氏的院子里找到的,就放在一个陶罐里面,深埋在了屋后的一棵桃树底下。
“娘。”刘婉玉望着自己的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害过人之后,居然还敢将证物一样的东西留在自己的院子之中,母亲是真的蠢吗,不,刘婉玉想,母亲并不蠢,会将这害人的东西留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早在大哥之前,母亲就已经在别人身上用过这样东西了……甚至于,她说不定还打算继续用下去。
她之前害死过几个人,那些人又究竟是谁,父亲之前会死是否真的只是意外,刘婉玉已经不敢再想。
“婉玉,婉玉,”人赃并获,徐氏再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紧紧拉着女儿的胳膊,“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有更好的生活,你不能……”
刘苇昏迷不醒,徐氏和刘婉玉便是刘府仅剩下的两个主人,只要刘婉玉同意,说不定就能将这件事彻底遮掩过去。
“为了我吗?”刘婉玉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不,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管过我,如果不是大哥,说不定我如今早就已经死了。”
说完刘婉玉闭了闭眼,直接对福喜道:“找两个人将我母亲送到官府去吧,说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该怎么办,全由官府那边定夺。”
找到了剩余的离魂草,再想要救活刘苇就很容易了。
等刘苇彻底恢复了呼吸和心跳,已经是临近午夜的时候了。
看着自家公子终于又活过来了,福喜激动得不行,想要抓着魏子芩道谢,却又偏偏不敢上前,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擦眼泪。
“……这回真的是,如果不是魏公子,说不定整个刘府都完了。”
直到哭得差不多了,福喜才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哦对了,魏姑娘呢,怎么不在这里,是已经回去了吗?”
“差点忘了。”魏子芩看了眼身后的大姐,总算想起来之前放在她身上的隐身符还没有拿下来呢,连忙走过去帮她解除了隐身的状态。
魏大姐眼睛发红,显然也是哭过一场的,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福喜点了点头。
福喜张着嘴巴……好吧,经历过前面那些事情,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应该再为这样的小事大惊小怪了。
既然刘苇已经大体恢复,那后面再醒来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魏子芩考虑片刻,在心底里叹了口气,终于看向大姐道:“他应该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了,大姐你想留在这里吗,如果想的话,我们可以等他醒来之后再回去。”
魏秀兰愣了一下,没想到弟弟会同意,很怕他会后悔一样迅速点头。
然后确实没过多久魏子芩就后悔了。
什么半个时辰,他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大姐留下来。
刘大公子确实不到半个时辰就醒过来了,然后醒来之后就一直拉着魏大姐不肯放手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魏子芩靠在屋外的树上,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屋内的两个人居然还没有聊完。
临近清晨,天依旧还是暗的,一阵风吹过,头顶忽然飘落下细碎的雪花。
有什么东西遮在了头顶上面,魏子芩回过头,就看到一柄红色的油纸伞,伞上绘着几朵雪白的梅花。
打伞的青年冲他笑了下,伸手为他掸落肩上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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