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他来到盛饭的台子前,以个人的名义又去要了一碗疙瘩汤。
她被男孩牵着到了一楼的一处小角落里,那里是用一些渔网拦起来的一块小区域。
苏沫将碗递给了男孩,他珍惜的捧着汤钻进了渔网里,里面想起窸窣的声音。
“外婆”
“杨儿,你哪来的食物你去偷了”里面的苍老女声显得有些惊慌。
男孩不停的解释着,苏沫适时的出声“我给他的”。
她蹲在帘子前,里面的位置很小,她就没进去。
那妇人转头,见到苏沫,心知是又一批从b市过来的大人了,她赶忙将碗递了回去“姑娘,我孙子不懂事,你别”
介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苏沫就把碗推了回去“我说了给你的”。
面前的妇人面颊凹陷,身上只盖着一床破烂的被子,面色属实是难。
男孩在一边哭劝道“外婆,你吃一点吧”。
“那谢谢”妇人颤颤巍巍的坐起来,却把碗给了孙子“外婆不饿,我们杨儿肯定饿了,你吃”。
“姐姐给我吃过了,你吃吧外婆”似乎怕她不信,男孩撩起衣服,瘦的到肋骨的皮肤下,胃部处显得异常鼓囊。
这下妇人才信,小口吃起了疙瘩汤。
苏沫其实挺见不得孩子饿成这样的,但她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什么。
她后退几步站起身,男孩也紧跟着钻着出来,他走到苏沫面前,眼睛红红的“姐姐,我可以在请你帮帮忙吗”
苏沫揉揉他的脑袋“我能力范围内的话,我帮你”。
“能不能,尽量保护下外公”男孩紧紧攥着衣角,他手心的汗都快打湿了那一片布料,这是他观察了她许久才鼓起勇气说出的话。
似乎怕苏沫不同意,他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我只有外公和外婆了”。
苏沫叹了口气,蹲下身捏捏他的脸“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尽量”。
“够了够了”男孩感激的就要给她跪下,在末日存活了许久,他早已明白了一套独属于弱者的生存守则,那就时听从命令和懂得感恩。
苏沫将他半抱着,心里有些难受,她牵着男孩出了大楼,坐在了铁网边的空地上,对面就是一条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海平面,天空上繁星点缀。
她仰头轻声道“末日之后,唯独这片天空,越来越美了”。
男孩坐在她身边,同样仰头着天上的星空,不自觉的他落了泪“姐姐,去南岛的叔叔,从没回来过”。
苏沫回头他,微微一笑“或许我们就是例外呢”
她轻轻替他擦掉眼泪“就算没有外公外婆,也尝试一下,努力活下去”。
男孩转头她,吸了吸鼻子“我尽量”。
苏沫失笑,这话不是学她的么,她揉揉他的脑袋。
苏沫感受着微凉的海风,旁边的小人衣着单薄冷的有些发抖,她从系统包里拿了个睡袋出来丢给他“回去吧,送你个见面礼”。
男孩了眼手里的睡袋,随即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认真道“姐姐,我叫杨亦初,如果我以后活下来了,一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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