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梅感觉自己在不停的下沉,精神一直沉入到无底深渊,无尽的黑暗就要将她吞噬,精神已经陷入支离破碎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这是要死了,身体的疼痛已经完全感应不到,精神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心中有恐惧、有懊悔,各种说不清的情绪相互交杂,在等待意识彻底消散,迎接死亡的到来。
她不想这样轻易放弃,因为他还没有在来得及,见张谷一面。
她知道,自己的死去,最悲痛的人肯定是妈妈,爸爸已经离她而去,现在自己也要走了,这个世界将只有她一个人,肯定会很痛苦,而且会痛苦一生。
可是她最牵挂的,却不是母亲,而是那个刚刚接纳了自己的男生,那个承诺让自己等着,他会亲手脱掉自己衣服的男生。
意识清醒的时候,她人不追会后悔:
“我应该在坚持一下的,只要我坚持了,将自己给了他,哪怕是真的死了,我也能毫无遗憾了,可惜啊,我终究还是没做到,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正当她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时候,精神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就像是三九天泡到水温正合适的温泉里面,破碎的精神变得无比舒适,随后虚弱的精神迅速壮大起来,各种已经消失的感觉纷至沓来,竟然重新感应到外面。
听到常芬的哭声,她急忙说道:“妈妈,我疼。”
常芬哭着流泪,紧紧的咬着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失控,而这时常玉梅已经看到站起身来的张谷,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带着遗憾说道:“可惜了,我不能给你了。”
张谷脸上有些灰败的对她说:“你若愿意,就有机会,不要说、不要想,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你死不了。”
常玉梅知道张谷这是在安慰她,她也想到了,自己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但是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反而将生死看开了,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回应张谷:
“我信得着你,我还等你来脱我的衣服呢,我们说好了的。”
张谷咧嘴一笑,看着常玉梅这样忍受痛苦,心中也不好受,他知道这是有多痛的,还记得常玉梅上课的时候,被书页将手掌划破,都要痛呼很久,没想到现在竟然忍着痛,在这里和自己说话。
常芬听到常玉梅这话,虽然是在悲痛之中,可是眼睛还是一下子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她实在是想象不到,一想乖巧的女儿,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等着一个男人来脱光自己的衣服?她这是想要干什么?!
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不要脸的男生,用不要脸的手段勾引了自己的女儿,否则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有这种变化,这个男生实在是太可恶了。
再想到刚才他竟然打了自己一拳,那一拳下来,她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这还有一点对自己的敬畏吗?这种人怎么能和女儿在一起!
想到女儿就要死了,她心中总算是将怒火压下来,没有当场发作。
这时候,就见张谷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金广坦吗?我是张谷。”
“没错,就是我,我上次给你的黑玉断续膏,还在手里吗?”
“那就好,我现在就在天南医院,你将黑玉断续膏拿来给我,我要用它来救人,现在就给我送过来,一刻钟也不能耽误。”
“好,我等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我会补偿你的。”
挂断电话,张谷俯下身来对常玉梅说:“睡一觉吧,你的精神受到惊吓,损耗的太严重,睡一觉醒过来,你就会没事了,相信我。”
“不,我要看着你,如果我睡着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还没有看够。”
“还有时间,相信我,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慢慢彼此相看,只要你不厌烦就可以,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将你交给我,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好。”
在张谷的抚慰中,常玉梅终于安静的睡去,她的精神损耗太大,张谷虽然进行了滋养,可是消耗太过于剧烈,最好通过睡眠进行补充。
站起身来,张谷反手拿出一柄手术刀,这是他刚刚从医院拿来的,轻巧的翻转,刀锋就放到常玉梅衣袖口处,向上轻轻一挑,就已经将衣服挑破。
与此同时,他吩咐常芬说:“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我要给玉梅治疗。”
常芬本就心中气愤,看到张谷竟然动手割裂女儿的衣服,将她的身体露出来,就算是死都要把女儿剥光,不想让女儿体面的死去,心中的情绪彻底失控,疯了一样冲上来,伸开十指向张谷抓去。
“放开我女儿,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
张谷一直都没有注意常芬的情绪,这时候常芬突然爆发,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在她动手的时候仍旧反应过来,一只手继续将常玉梅的衣服切开,另一只手腾出来,将常芬的手腕抓住,厉喝道:
“你疯了?没看到我在救人吗?你不想让她好了?在这里捣什么乱?!”
“就算是死你都不让玉梅安稳,你这个混蛋,赶紧给我住手!”
张谷的速度多快,这转眼的功夫,常玉梅本就已经破烂的上衣,已经全部被他切开,就连胸衣也都切断扔在一边,上身完全裸露出来,见到这一幕常芬情绪更是受到刺激,抬脚就向张谷踢过来。
没想到常芬会这样想,张谷一时间也没工夫和她解释,刚才精神消耗有点严重,还要留着给常玉梅治病用,所以也不愿动用撼神术,见她一脚踢来,治好双腿轻轻分开,将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丫夹在两腿之间固定住。
常芬此时两只手被张谷固定住,一只脚也被张谷夹紧,只有一只脚站在地上,看到张谷已经向女儿的裤子下手,情急之下脑袋向前就咬了过来。
啪!
张谷松开抓着她的手,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大声呵斥:“够了,你还有完没完?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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