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瑶站立在一旁,她的“水韵天绫”如同活物一般紧紧束缚住琴儿,虽未加害,却也使得琴儿动弹不得,她对着林天虎说道:
“林道友,你还是投降吧,此刻在相斗下去无济于事了。”
林天虎闻言,战斗的激情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停止了与月明的缠斗,目光交汇在月心瑶身上,眼神中既有不解,也有深深的疲惫:
“月道友,你究竟想如何?”
月心瑶那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林天虎,她轻轻地问道:
“你是神霄派的弟子吧?”
林天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仿佛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唉,我一个神霄弃徒,又何必再提呢。”
月心瑶听闻此言,并未立即回应,继续道来:
“其实,我与月明是玉剑门弟子,玉剑门与神霄派并列为正道四大派之一。既然你是神霄派的弟子,你们犯了此等大罪,按照常理和道义,我应当将你们送回神霄派,以正效法。”
然而,林天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你将我和琴儿送回神霄派?那岂不是将我们送入死地?”
月心瑶不禁有些疑惑:
“神霄派一向公正严明,虽然你们犯了大罪,但毕竟还未伤及太多人命,为何会将你们置于死地?”
林天虎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讲述了他的故事:
“我和琴儿两情相悦,本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我是正道弟子,她却是妖族中人。自古道妖不两立,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相爱。
我的师尊尘非真人得知真相后,下令我杀了琴儿。我怎能下此毒手?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决定私奔。
然而,师尊却提前得知了我们的计划,下令追杀我们。在几次激烈的拼杀中,琴儿不幸中了师门的火毒,我们只好逃难至此。”
月心瑶听得入神,她不禁为林天虎和琴儿的遭遇感到惋惜。
林天虎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只是用自己的精血喂养琴儿,试图压制她体内的火毒。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琴儿的毒性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她的妖性也逐渐被激发出来。
在一次失控中,她伤害了第一批上山打猎的村民。一开始我不忍琴儿伤害那些村民,曾告诫他们不要上山,可谁想一场大雪让那些村民没有了生计,被迫又来上山打猎。我不忍心看着琴儿这样痛苦下去,于是我决定将那批上山打猎的村民囚禁在此,为我提供精血。”
虽然月心瑶同情林天虎的遭遇,但是法不容情,还是正色道:
“你的经历固然令人感慨,然而世间法则与道德准绳,并不会因个人的哀痛而偏移。对我而言,制止你们的行为,是责任所在,并非出于冷漠,实为道义使然。”
月明听着林天虎的悲惨遭遇,内心如同被巨浪不断冲刷。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也曾因为道妖不两立的观念,而被师门分离。
可妖之中有善类,人亦不乏恶徒,那么,这世界既定的道义与规则,难道真是绝对正确的吗?
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懑在他胸中激荡,那是一种挑战宿命的怒火,也是对传统道义深刻质疑的觉醒。
琴儿深知此刻局势危急,她深情地望向林天虎,柔声道:
“虎郎,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你只要回去向师门认错,他们或许会放过你。”
然而,林天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看着琴儿,眼中充满了爱意:“问天可有千行泪,怎叫狂风呼我回。琴儿,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天虎紧握着手中的冰剑,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做好了以死相拼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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