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的前两天,三老爷拖家带口的回到了林府。
1o26也头一次,在除了初一十五或节日以外的日子里,见到林尚书来到荣庆院。
老两口互相打了个招呼,依旧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好在今天他过来的时候,孙子孙女们都在,考一考孙子的功课,问一问孙女们又学了什么,倒也不会显得尴尬。
老太太只在一边儿垂着眼喝茶,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林尚书把每个在场的孙辈们都问了个遍,看了眼依旧不搭理人的老伴儿,才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自己玩儿。
周围伺候的丫头们看出老太爷这是有话想要和老太太单独说,都极有眼色的随着少爷小姐们一同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钱妈妈还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
这样贴身的老仆,主子很少有事情会瞒着她们,林尚书也只当她不存在,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
“阿瑶,孙姨娘都已经死了多少年了,你还是不能放下吗?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几天可活?安心的享受天伦之乐,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老太太很温和的笑了笑,嘴里的话却像是带着刀子。
“瞧你说的,我这儿子媳妇孝顺,孙子孙女都健康懂事的,不是一直在享受天伦之乐嘛!”
突然,她故作惊讶的看了林尚书一眼,问道:“你说这?不会是想让我和你那三儿子一家享受天伦之乐吧?
唉!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孙妹妹在下面可怜了,都不能和她的儿女们一家团聚,怪可惜的。”
林尚书脸色变了变,大过年的都图个吉利,他也知道老妻有心结,只好耐着性子劝说。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这些年也没放下过,但是人死如灯灭,你再恨,她也不知道了,你何必还耿耿于怀,让他们兄弟都因为要顾忌你而不敢亲近呢?”
“呵!”老太太冷笑一声,厉声质问道:“那贱人死了,她身上的罪过就洗清了?她是给我可怜的春儿偿命死的吗?
不过是老天有眼,让她得了病治不好才死的罢了,若是能被治好,你会眼睁睁让她死了吗?她死了,她的儿女可是还好好的活着呢!可怜我的春儿早早的没了性命。
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就是仇人,要什么相亲相爱?谁要去和他相亲相爱就不是我的孩子。”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林尚书虽然理亏,也不愿意一直低声下气,闻言满脸怒容。
“家和万事兴,你能不能不那么自私,为儿子们想想?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天?咱们又不是勋贵人家,有爵位可以传承。
我一走,他们兄弟在官场上,总要心往一处使,互相扶持,才能有一席之地立足不是吗!”
老太太再次冷笑一声,嘲笑道:“老大老二兄弟俩自是会互相扶持的,要你那宝贝老三做什么?我还怕他随了他那狠毒的姨娘,在背后给我儿子捅刀子呢。
再说,他无才无德,靠着你这尚书老子,这么多年都没能有什么建树,能帮我儿子什么?怕是就指望着我儿子扶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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