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一身正装,跟在宁姝之后正式拜祖师,之后是宁姝的父母,以禀告长辈收徒之事,最后是向师秦奉茶。
奉完茶,宁姝说:“你在我见到的人里面算是极有天赋的了,这几年来,观你不骄不躁,做事认真踏实,最重要的是心性极佳,确实适合学医。现收你为弟子,望你之后不忘初心,以治病救人为己责。”
说着,突然话风一转:“你自己心里要有一个尺度,虽说在大夫面前病人都一样,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哪些该救,哪些不该救这是要清楚的。还有一些特殊情况,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考虑其它。”
江宁听着宁姝夸她的话,嘴角都要压抑不住了。后面的话,就算宁姝不说她也知道怎么做,现代那些医闹事件血淋淋的摆在那,她当然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在这里可不会有什么舆论攻击,道德绑架,要是到时候有人不长眼,犯到她手里了,她会教他们重新做人。
宁姝看着江宁上扬的嘴角,自己也笑起来。她这些年的表现自己看在眼里,对江宁自己非常满意。这五年自己都没夸过她一句,现在就让孩子高兴一下吧。
江宁算是正式拜入宁姝门下了。她现在搬到了医馆的后院住,宁姝带江宁去了自己的书房,看着一屋子比自己还高的书,她的嘴巴都合不住了。
这就是医学生秃头的原因吗?自己以后不会秃头吧!心里想着,她转头去看宁姝的头发。宁姝虽然年纪大了,但头发乌黑顺滑,就和少女的一样。
宁姝看着江宁突然看着自己,疑惑道:“有事吗?”
江宁笑眯眯的看着她说:“我在想师秦看着真年轻,尤其是头发,就和少女的一样。”
宁姝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谁不喜欢被人夸赞:“你倒是会说话,这是我家传的秘方,用这个方子洗发,头发又多又黑。
想当年,整个问今城的大夫里就我爹头发最好,其余的大夫要么就全剃了包个头巾,眼不见心不烦,要么就是头上就那么稀稀拉拉的几根,连个发髻都挽不住。”
说着打量了下江宁的头发:“你现在也要注意起来了,可别到时候连个首饰都戴不住,难看死了。我一会将方子写下来,你记得来拿。”
说完就给江宁介绍起了这一屋子的书,吩咐江宁从明天起,开始看这些。
接下来的每一天,江宁都是痛并快乐着,实在是太磨人了。这导致江宁每次练剑都杀气腾腾的,将烦闷发泄出来,然后接着学。
后面的时间,江宁不是在看书学习,就是在宁姝问诊时在旁边学习。
直到这日,宁姝将江宁唤来。江宁见她面色不太好看,问道:“师秦,你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人来医馆闹事了。”
宁姝摇摇头,只是说道:“医馆要关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那也不要去,在家里好好看书。以后买菜也是我去。”
江宁闻言皱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宁姝叹气道:“你这几天没出门不知道,问今城里来了个采花贼。已经有好几个姑娘遇害了。官府至今还未抓住人。”
江宁这下知道师秦为什么不让出门了,不是自己吹,自己长得是很好看的。不是那种惊艳的好看,但很耐看,越看越漂亮。虽然城里发生了这种事,但江宁觉得问今城这么大,自己应该遇不到。她还安慰师秦道:“您别担心,这城里大了去了,我又不常出门,这种事怎么也遇不到···”
还没等江宁说完,宁姝一下子站起身,边走边说:“那贼子肯定是先将姑娘迷晕,才进屋的。你等着,我给你做几个预防各种迷药的香囊,你要随身带好。”转眼人就没影了。
晚上,江宁很听话的将香囊放在枕头边,想了想不安心,又穿好衣服将窗户全都打开,反正现在还不太冷,就是蚊子有点多,没关系,还能忍受。江宁想的是将窗户全都打开,要是真有迷药什么的屋里通风快些,应该没那么大药效。
最后才抱着青风不安的睡去。不管事情发不发生,准备还是要做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宁姝去买菜。做菜时边上一直要有人,就连屋子里的水,只要没人盯着,宁姝都不让江宁碰。
至于井边,就更夸张了。宁姝直接让人做了一个机关井盖,它是把整个井口包在里面的,只能用手打开,每次打开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这样她还是不放心,在井盖外面都涂满了剧毒,又在周围一圈做一些记号,只要有人靠近井口,就算什么都没做,也能看出来。
这一套流程操作下来,江宁都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宁姝看着江宁,拍拍她的肩,说道:“你要学的不止医术,还有很多。”江宁呆呆的点头,今天真是学到了。
这段时间,宁姝去买菜都会打听消息,那个采花贼一直没被抓住。受害的女孩也越来越多。
直到一天,宁姝去给一个受害的女子医治,回来后,江宁明显的发现师秦有些焦躁。她现在身上的香囊都有十几个了,每个都是不同迷药的解药。
晚上睡觉也要陪着她,半夜时常会惊醒。她该劝的都劝了,可她也知道只要采花贼一天没有抓住,师秦都不会安宁。
江宁看着师秦的样子很心疼,她年纪也大了,不能这样操劳。
···
“不行,这事躲都来不及,你凑上去干什么。出事了有官府管,不用你操心。”和江宁预想的一样,宁姝的反应非常大。
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还是努力的劝她:“师秦,你也看到了,这个采花贼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女子受害了。我会武,身上还有你准备的各种解药,到时候再和官府的人商量好,他们在旁边埋伏。这样不会出什么事的。
而且,哪里有千日防贼的。我们这样主动出击,总好过有天他突然出现的好。难道只要他一直不被抓住,我们就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
宁姝听了这话没有急着反驳,只是说:“我先想想,再等几天。”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宁也没有催她,总得给她一段时间想明白。
没想到,还没等宁姝想清楚,现实就逼着她们马上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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