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了结果,因为不久前,灵鹫宫的那位相宜仙姬伙同另一名同样鼻孔朝天的仙姬捧着令旗,据说是领了帝姬的法令重铸火山。继而将六柄芭蕉扇投入火海之中。闯关的继续闯关去了,现下衡清手上只存了一把。
本仙姑勉励道:“衡清帝君手里这一把,颜色鲜艳夺目,一看就知道是最扎眼的,十分出类拔萃。”衡清脸色阴郁,仍心有不甘地嚷道:“白费了些力气。”
瞧他气色有些发白。我动容道:“你该不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罢?”衡清横我一眼:“莫自作多情。”我道:“总之承你的情。”衡清嗤了一声,面上却现出些受用之色。我连忙倒了干净仙露递了过去,讨好道:“且养养神。”
那边的闯关很快结束,不出意料,祗莲帝君就在过关的那六名仙君之中。
刀山火海,接着是水泽——一眼望去白汤滚滚,竟是一条大江。
灵鹫宫的仙姬领我们过去,本仙姑没有心理准备,迎着潮湿的风一吹,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造孽啊!方才那么热,骤然这么冷,哪位身子不甚结实的仙,不垮了才怪!
堤上正拴着七条小舟。灵鹫宫的仙姬笑咪咪道:“这一次,各位仙君乘船过河即可。只一点,过河途中不能动用仙术。是否过关,待到河对岸公布。”
仙君们面面觑了会。
衡清道:“妙极,想不到在三重天还能体味一下凡夫艄公的滋味。”我却盯了衡清一边手臂一眼,道:“这可要使些力气,你的手臂还好罢?”自方才就见衡清揉着,似乎是伤着了。那舟子十分轻簿,看上去只能坐个一人的模样,本仙姑再去搭个便风舟,搞不好一阵风吹来一个掌握不好船就翻了。倘若这当口艄公的手臂还伤了,那就有些不妙了。本仙姑从实际出发这么想了一想,不由眉头紧锁。却见衡清骤然像听了什么美妙至极的事一般,眼光灼灼地望过来,笑得那叫一个甜丝丝。
正给衡清发亮的眼珠子闪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蓦听一个声音响起:
“姑姑。”
一听这个声音我身一僵一回头,笑得一口牙全龇了起来:“原来是祗莲帝君,在下一枝梅,你认错亲戚了。”
祗莲帝君充耳不闻:“姑姑,到这边一下。”
本仙姑面露不悦,正义凛然道:“祗莲帝君,都说你认错亲戚了。小仙虽位阶低微,但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一介男仙,怎么可能给错认为是你的什么‘姑姑’?”
“摸摸你的脸。”衡清似乎看不下去了,面皮抽搐,垂头压低声音与我道。我一愣,手往脸上摸了摸……面皮似乎滑了些,鼻子尖了些,眼睛大了些……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捏诀变成路人甲男仙的模样的,怎么又变回原来样子了?本仙姑一窘,面皮有些发辣。
“你道那些仙姬说在此地不能施展法术是玩笑的么。水泽周围都给下了某种禁制,一切法术在这里都失效。你那小小幻术早在进了禁制范围便自动消失了。难为你还自娱其乐许久。”
我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了衡清一眼。
本仙姑这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早一刻还觉得,衡清此仙稍稍有些顺眼。再瞧瞧一旁,祗莲帝君左右扫着我与衡清,居然还有脸满面阴沉的模样。本仙姑越发愤怒,道:“祗莲帝君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这里遍布帝姬的耳目,到时有什么误会,对你对我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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