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也没在意,萧焕笑笑点了点头。
我们正说着,宏青进来汇报下各处安顿的大体情况,听到我们提到库莫尔,就说:“库莫尔大汗么?好像还在城外,没有进城驻扎,女真将士也全都没进城来,现在都在城外吧。”
额森都收拾跑了,这人还带兵在城外干什么,觉得奇怪,我笑着:“库莫尔这是想干什么啊,难不成住习惯了帐篷,非要继续住啊。”
正说笑着,抬头看到萧焕,我蓦然停下。
脸上只剩下一片苍白,他只是紧盯着桌上的烛火,轻合了合眼,才开口:“宏青,去把居庸关那封战报取来给我。”
“万岁爷。”宏青叫了一声,只消片刻,一张脸上居然也只剩下一片惨白,霍然转身奔去取。
文书等物早在开战前就被运走妥善保管,现在就抬过来放在屋角的书案后,宏青片刻就翻出了那封战报,捧了过来。
接过先前的战报,萧焕摊开在如今这封面前,以手指压住,仔细查对。
房间中有霎时间的静谧,连四周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萧焕的手指缓慢滑过雪白宣纸的声音。
桌上八角灯架上红烛微微跳动,这一刻,分外漫长。
寂静中,萧焕终于把目光从战报中抬起,望着宏青,轻点了头:“陪我去城外。”
他又是一笑,低沉的声音仍旧稳定,却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向我解释一般,说:“从居庸关前败退时,有一路鞑靼败军被冲散,逃入草原,不见踪影。那一路败军的首领,是那海之弟阿思兰。”
我愣住,这个人名太响亮,响亮到连我都有所耳闻,鞑靼第一勇士,额森的左膀右臂,威望和实力甚至在其兄那海之上的草原雄狮,阿思兰。
看着我笑了笑,萧焕已经起身,脚步不停,向门外走去。
几乎是神游着,我跟着他的身影,上马出城。
三匹骏马从城池中忙碌的大武将士间穿过,城门仍旧未关闭,萧焕打马穿门而出,只留下把守城门的参将在看清那一闪而逝的衣饰后匆忙跪下。
城外苍茫的夜色中,血战一天的女真士兵或站或坐,有席地靠着战马休息,有扶着兵刃打盹。
这群被尘土和鲜血沾染得狼狈不堪的战士,没有一个人有打算到刚刚被攻下的城池中,品尝胜利的喜悦,休憩劳累的身躯。
森冷的冰刃反射着地上点起的篝火,荒野中除了战马偶尔的嘶鸣外,寂静如死。
在阵列前立马,萧焕的声音不大,却在旷野中传出很远:“我是大武帝王,我要见库莫尔大汗。”
一片死寂,阵中没有任何声响,女真人沉默而平静的眼神,锋利如刀。
“我要见库莫尔大汗。”重复着说出,萧焕一字一顿,“我就是大武帝王。”
阵中终于出现一点骚乱,人群自动分开,黑色的战马缓缓向前,银铠长靴的武士从阵列中走近。
那双灰色的鹰眼中映着刀剑的寒光,微微挑起了唇角,库莫尔的声音冷澈,带着一丝讽刺:“哟,是皇帝陛下啊。”
“库莫尔,”径直看向他的眼睛,萧焕开口,“你如果信我,那些人,不是我派出的。”
第九章丹心如旧
“信你?”寂静中,库莫尔轻哧一声笑出,似乎是连反驳都懒得,他从鞍上取下来一个锦缎包裹的东西,打开取出。
黄金雕就的夔龙王印在火光下光泽幽然。这是当年随着册封大金王的诏书一起送到建州去的王印,当年库莫尔亲手从使臣手中接过王印,许下边境数年和平互市,而后才有今天两国联手抗敌。
抬手一抛,纯金的大印跌入地下的尘土之中,翻滚两下,就此不动。
“德佑陛下,”轻挑了唇角,露出一丝凛冽的笑意,那双鸽灰的眼中如结寒霜,“自今日起,我两国将士在战场上,将以血相见!”
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沉默才是所有的姿态中最为压迫的一种。那是无形的愤怒和力量,悄无声息,却无处不在。
寂静中,萧焕低头掩住唇轻咳了两声,不再说话。
目光中带着阴冷扫过萧焕,当转头看到我时,库莫尔的眼中才传出了些许闪烁,然而只是片刻,他收回目光,打马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随着库莫尔的身影消失在刀戟和火把之后,稀落的响动从席地休息的女真人中传出。素来富有机动迅速之名的女真骑兵走起来也只是顷刻,不大工夫,地上只剩下被遗弃的零落物品和尚在燃烧的篝火。
石岩还有蛊行营的班方远也已经带着人赶到,也顾不上管这时候的状况,策马奔过来,在萧焕面前下马,就抱拳问:“万岁爷可安好?”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宿敌竟是白月光 兰陵缭乱 隔云端 秋意浓 弹幕说他喜欢我 你傻没事我瞎 欢天喜帝 棠木依旧 郎怀有玉 装穷 哪有动情是意外 陌陌谦行 不许过度亲密 乌鸦铃铛 和情敌结婚的日子 剑尊不太对劲 蔷薇迷宫[男A女o] 我们猫猫不能听这些 穿书后我靠系统商城暴富 月半小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