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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苏晚忙道。
“我说你又黑又胖可别赖给我。”云宸笑起来,眼里映入月亮的清辉,吻了吻苏晚发红的面颊,“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的。”
云宸说着,又将苏晚抱在怀里,紧紧地。苏晚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推了推他,“云宸……”云宸的手反倒更紧了,声音突然沉了下来,“若若,我才是你的小哥哥。”
苏晚被他抱得太紧,又推了推,“我知道,你是小哥哥,咳咳……”
云宸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忙放开她,站起身来牵住她的手,扯出一个笑容,“瞧你的手都冻得冰冷,我们回去吧。”
苏晚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湖面,点头。
“云宸,”苏晚想起什么,担忧道,“那你的病……”记忆里的小哥哥,不似云宸这般惨白……
云宸身形滞了滞,回头笑道:“那时就有了,只是你不记得了。后来带你出逃,掉在河里,便愈发严重了……”云宸顿了顿,转首继续前行,半晌又道,“若若,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都忘了可好?”
苏晚听出那声音里的寂寥,不忍再问,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大雪只停了一夜,第二日又洋洋洒洒地下了起来,没有停歇的迹象。苏晚百无聊赖地呆在房内,那几本书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云宸出门几日仍是未回,也不知是否被这风雪阻了归途。
“琼妆,这书你是从哪里拿来的?”苏晚阖上最后一本,随意问道。
琼妆正拿着茶壶给苏晚倒茶,听闻问话,笑道:“大公子在此处有间书房,房内各种书都有一些,我便挑了些姑娘可能感兴趣的拿过来了。”
“那你带我过去,我自己再去挑几本好了。”苏晚喝了口茶便站起身。
琼妆闻言,愣了愣。苏晚皱眉不解道:“怎么,不行么?”
琼妆忙笑道:“当然可以。只是这天气阴寒,姑娘贸然出去,若是冻坏了身子,大公子免不了未姑娘担心一场。”
苏晚透过窗间缝隙看了看外面的风雪,转身拿起云宸给她的雪狐披风,“穿上这个便不冷了,走吧。”
琼妆只好跟上。
书房就在苏晚房间不远处,她记得正是上次云宸与那来人走去的方向,更是提起了兴趣。琼妆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
“姑娘想看什么?琼妆帮忙找找。”一入书房,琼妆忙上前殷情道。
苏晚摇了摇手,笑道:“让你找我便不会自己过来了,我自己挑着看吧,你去帮我备些点心来。”
琼妆略有踟蹰。苏晚嗔道:“好琼妆,我有些饿了,这房里的书我不乱动,动了也不让你家大公子责备你可好?”
琼妆捂嘴轻轻一笑,“大公子今日便回了。那琼妆去给姑娘准备点吃的。”
苏晚笑着点头,目送她离开。待房门一阖上,两眼便迅速在房内搜索起来。很多时候,人的处事只凭直觉。琼妆给她的感觉有些异常,她便觉得这书房里会有异常。
房内的书架不大,摆放的书也不多,隔一段还做了细小的标签标明分类,苏晚翻了几本书,未见异常。书桌上很干净,只摆放了笔墨,桌下也无抽屉暗阁,苏晚坐下,莫非是自己多疑了?
她再扫了扫,看到书架左下角放了几张画卷,有标签是“地图”。这风国版图究竟多大,各地地形她还真不知道。苏晚走过去,俯下身子抽出几张,展开来看。
风国呈六角形,西沿海,东临云国,两国国土面积相当,只是风国多高山丘陵,云国多为平原。再看各大城镇,东有断贾,西有西炼,南有关就,北为风都。四大城好似风国的四大角,周围的小城镇环绕而建。
苏晚打开另一张,仍是同样的地图,只是用朱笔做了点标识。断贾和西炼皆被圈了起来,附近划了斜杠,南方只有关就被圈了起来,至于风都,竟是一个大红的叉。苏晚的心跳莫名一滞,总觉得那朱红跟鲜血似地。
紧接着第三张,苏晚摊开来,仍是风国地图,标识更多。她正坐下,打算仔细看看,房门突地被人推开,她心中一紧,做贼似地,忙把地图阖上。
“若若?”云宸满身风雪,站在书房门口,见到苏晚,神色严肃。
苏晚隐去心中惊惧,正打算笑着迎上去,瞥见云宸身边的人,脸上血色都褪了几分。云宸一眼便发觉,对着身后人冷声道:“先让管家带你去客房,晚上再与你商讨。”
那人亦是全身风雪,表情有些莫名,显然是没认出恢复七成容貌的苏晚来,笑着退下。云宸随即关上门,脱下披风抖了抖,笑道:“怎么有兴致到书房来?”
苏晚漫不经心地垂下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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