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卿听她这样问,似乎是有些犹豫。
“谢某...是咎由自取。”
言云衿看向他握着书箱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有些激动的问:“什么叫咎由自取,是他们欺辱你,你又做错什么了?”
谢延卿合眸,面对这样直白的质问似乎是有些不忍又有些难以启齿,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有罪...罪名叫谢延卿......”
纷飞的雪花落在谢延卿单薄的衣料上,静若无声,却又好似有千斤重。
也是这样一个雪天,他风尘仆仆的从应天府赶回京城,推开麓安书院的大门,那曾经充斥着朗朗读书声的院子里空空荡荡寥无人烟。
授业恩师常坐的桌案积满灰尘,未批阅完的课业还静静地摆在那,昭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
麓安书院三十二名进士,只有他一个还活在世上。
谢延卿没有在场亲眼目睹同窗惨死的情景,亦没有亲自体会绣春架在脖颈上的滋味,可这四年以来的每个晚上,诏狱同窗惨叫之声夜夜入耳,恩师撞柱流淌的鲜血漂浮在他脑海之上。
他有罪,罪在只有他活在这世上。
言云衿愣在原地,她没想到会从谢延卿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一时间说不出是震惊还是伤感。
仔细想来,她或许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谢延卿。
夫妻一场,她根本没有看清过谢延卿单薄的衣襟下隐藏着的陈年伤痛,也不明白他孤身一人行走于暗夜里的负重前行。
麓安惨案,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巨山,亦是支撑他活在世上的唯一信念。
所以上一世在达到自己的目的,掐灭阉党整治污吏后才在诏狱对自己全部的罪过供认不讳。
五十廷杖,每一下都打在要害之处,招招都是冲着要他性命去的,谢延卿全程没吭一声。
即使他知道当皇帝日后看见他留下的贪官名册和罪证,命令三法司查案后可能会还他清白,却也毅然决然的奔赴黄泉。
这世间没有什么再是值得他留念的了,若是有,那便是言云衿。
所以他在诏狱中留下那封血书,“善待云衿。”
思及至此言云衿心如刀绞,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见谢延卿温润的疏离的声音传来,
“今日之事,多谢言姑娘相助。言姑娘菩萨心肠,只不过谢某一介布衣又已声名狼藉,姑娘日后还是莫要再理会我这样的人了......”
话音未落,谢延卿抱着书卷转身离去。
言云衿站在原地目送他逐渐消失在风雪中,那双明亮的眼睛逐渐湿润起来。
白竹识趣的在一旁候着没过来打扰,见谢延卿走了,她撑开伞走到自家姑娘身边,将氅衣披在言云衿身上。
“姑娘,您身上都冻僵了我们快些回府吧。”
言府位置极佳,虽走东城区有些绕远但没到一刻钟便赶到门前。
言阁老还未从内阁回来,只有她母亲一人留守家中,言云衿怕母亲担心先行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净了脸才过去给母亲卢氏请安。
卢氏一早就得知言云衿要回府的消息,特意坐在前厅等候,见女儿过来高兴的牵住她的手询问着她近况如何。
这一世再次见到母亲言云衿异常激动,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所幸此时的她因养伤住在慈宁宫已经有快一个月,即便有些反常也在情理之中。
卢氏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安抚道:“先前你姑母来信说你已经康复,为娘还有些担忧,如今见你气色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
言云衿依偎在她怀里,如同儿时那般,“让母亲忧心了,是云衿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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