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飞舟果然猜了半天,抓耳挠腮也毫无结果。
“哈哈!原来还真有小郎君猜不到的。这叫做‘圣齑’,乃是水牛胃中尚未消化的草料,混合盐酪姜桂所做出的凉汤!”
苏天鹤在一旁差点吐了出来。
“苏郎看来对这异味吃得太少。我走遍大江南北,蚕蛹、蜂虫、水蟑螂都吃过,这算什么。”顾飞舟看苏天鹤,吃得更欢乐了。
这些菜确实都很好吃。子虚岛上饮食用水本身较咸,是以做饭时并没任何调料。如今第一次吃到这样多烹调出的美味,也算是大开了眼界。可苏天鹤从头到尾,心里一直装着云玲的安危,总还是食不甘味。
之后,那佳人又陆续端上了些河蛙煮笋、石锅煎鱼之类的妙品,便要退下去了。
“慢着!”顾飞舟见苏天鹤要开口,故意喊住佳人。
“哈哈,小郎君莫不是看上姊姊了吧?”
顾飞舟也不脸红,道:“我来问你,这大唐武林,若论武功最高,当属谁人啊?”
佳人歪头想了想,道:“那自然要属‘削天一剑’许还唐许大侠啦!”
顾飞舟赶忙摇摇筷子,不悦道:“拳打少壮,许还唐已过不惑。重说重说。”
“那既然如此,便只剩下三名少年侠客,为当世伯仲之间的武林大侠了。”
顾飞舟眼前一亮,问道:“分别是谁?快说快说!”
“我想想,”佳人沉吟了半晌,道,“分别是——蜀南顾飞舟、塞北沈星恒、长安柳寻衣!”
苏天鹤听她说出顾飞舟的名字,“噗”的一声将用以漱口的茶水全喷在了桌上。
“你好浪费。”顾飞舟心疼地看着被殃及的美味,随即挥挥手,将那佳人赶走了。
“你真有那么厉害?”
“那是自然。”顾飞舟昂首得意道,“喂,苏郎君,听闻这不远有个寻欢楼,里面的姑娘个个艳动岭南,你说咱们吃完饭后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不去!”苏天鹤斩钉截铁道。
“那寻欢楼的第一名妓名叫陈都知,你知道她有多美吗?”
佳人听了顾飞舟的话,忍不住回过身来,掩面笑他道:“不,小郎君想是初来乍到。这名妓姓陈,名叫陈湘湘,祖居湖南,幼时在西京长安城平康坊卖去元身,艺成辗转成都、扬州、越州,终于在此地落脚,如今已是寻欢楼的当红头脸。‘都知’是她的品级,做到‘都知’的,乃是全唐公认的顶尖名妓,要价自然也……”
顾飞舟笑道:“这不怕不怕,位苏郎家里金银财宝数不胜数,管他都知、都不知,都是不在话下。你去把她叫来!”
“这……小郎君,人家陈湘湘卖艺不卖身,更不出阁。”
“切,架子托大。饭后我定要亲自去会会她!”顾飞舟边大快朵颐边道。
待那佳人走远,苏天鹤忙见缝插针地问道:“你快说说,昨晚你真的看见到我那师妹了吗?”
“我一开始不就问你了,她到底漂亮不漂亮?”
苏天鹤怒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昨晚一直被蒙着眼睛,不能视物。我只听那些贼子个个对她觊觎。你说的这小娘子若不漂亮,应当便不是我所见的那个姑娘了。”
“这……”苏天鹤只好红着脸道,“她很漂亮。”
话刚说出,便听雅座帘外有个妙龄少女大声问道:“苏天鹤,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苏天鹤这回直接手一抖,将茶杯摔了个粉身碎骨。
“柳棉棉?你……你这次怎么……没有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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