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果然气得瑟瑟发抖,在张嬷嬷和娄琴的搀扶下,这才勉强回到寝宫。
整个康寿宫的上空都好似被阴霾笼罩着,所有的人都格外谨慎,小心翼翼,生怕行差他错了一步,而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苏霏云虽然初来乍到,也是强打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着,始终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站姿,站在娄琴的身边等候太后随时随地的命令。
太后独自抚着额头,透着烛光,苏霏云分明见到太后眼中有泪光晶莹。
原来太后是因为伤心了,钟爱的儿子对她如此不屑一顾,怎能不让人伤心?
张嬷嬷悄身上前,给太后递上去一盘用银碟子装着的,热乎乎的毛巾,说:“太后娘娘,夜已经深了,用毛巾擦擦脸吧。”
苏霏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这样站着有一整天了,双腿先是感觉到有些麻木,现在怕是早已经没有知觉了吧。
还好这屋子里面的暖气是足够的,没有感到格外的寒冷,要不然真的会支持不住。
太后轻轻的将毛巾推向一边,张嬷嬷便很会意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等着太后说出吩咐。
“好好的一个儿子,好好的一个皇帝,为何竟然变成了这样子,他才不过四十多岁,难道就要跟哀家形同陌路了吗?”
张嬷嬷自然是不敢接过这话去的,只得低头沉默不语。
太后却依旧不依不饶,神情像极了一个失恋的女人,迷茫的看着张嬷嬷,楠楠的问:“你说说,他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这孩子,从小就乖,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的。”
张嬷嬷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得点头称是,也是不敢再说其他的。
苏霏云放眼过去看了看,这偌大的偏厅,也只有她们四个人,也难怪太后会如此失态,当下便有些感动,看来太后已经当自己是自己人了。
可是见到太后这样,苏霏云心里也委实不好过,再三想了想,便大着胆子张口说道:“太后娘娘,奴婢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屋里的人,包括太后在内,张嬷嬷,娄琴,都不约而同以惊讶的眼光看着苏霏云,实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声。
张嬷嬷放下手中准备拨弄蜡烛的银针,快速的走到苏霏云的身边,低声责备道:“不得在太后娘娘面前放肆!”
娄琴也十分责备的看了看苏霏云,继而又很无辜的看了看张嬷嬷,显出自己也十分无奈的神情。
苏霏云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还是唐突了,竟然忘了自己还只是个孩子。
倒是太后不觉,诧异的问道:“你要说什么?”
苏霏云不看其他人,面不改色的看着太后,朗朗说道:“太后体恤百姓,节省后宫用度,这些原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如今弄成了这样的模样,太后可想过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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