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晏指腹相抵,轻轻搓散掉手中的湿润。心想,直接这么把水打过去给阿寻可不行。
他目光投向缸子里的水,又转而望向药庐内简陋的厨帐,陷入了一阵不算持久的沉思。
生来就是矜贵命的闻人大少爷,哪怕从小就跟着均天盟的人走南闯北,不比其他世家子来得日日锦衣玉食,但像热水这种东西,每逢天凉,都会有侍从替他备好,送到他的房间来。
哪怕是在饮雪剑庄里蹭吃蹭喝的那十日,出于待客之道,殷寻也会每日清晨就前来给他送水和炭火。
饮雪剑庄终年严寒,每位弟子都有自己固定的柴火、炭石份额。
还没开始当家的闻人大少爷在家好吃好住惯了,起初还没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直到临行前两日,蹑手蹑脚地摸去了一趟殷寻的小屋子,看见那昏黑得只有一盏七蕊莲花灯的弟子房内一片冰寒,方才知道,殷寻把自己一月的份额都分了一半给他。
而当时殷寻只说:“莫要挂怀。”
他神色淡然地望向那大雪压枝头,“比现下还冷的时候很多,我早已习惯。”
总而言之,闻人晏往前的十数年人生中,还没碰到过这满屋子只有冷水的状况。当然,他也扯不下脸折回去问温晚意该怎么办。
他定了定神,最终决定亲自去开拓一番“把水烧热”的大业。
于是,一顿“兵荒马乱”和“人仰马翻”过后,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一吹那炭火灶台,原本明媚的红妆被染上了青黑,化身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乌面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好歹水是成功把水给热上了,且没有弄坏太多东西。
闻人晏小心翼翼地端着水,刚走出厨帐,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逸入耳中,抬头,就见一个人从墙外,鬼鬼祟祟地探出了个头来。
方才被狠心关在药庐门外的楼万河傻笑着挥了挥手,朝闻人晏打了一声招呼:“又见面了,晏大美人,你脸怎么弄成这样了?”
闻人晏一点倾诉自己被那灶台怎么折腾的兴致都没有,反问道:“你这是在作甚?”
“偷爬进来啊!”楼万河语气中没有半点做贼心虚,“我怎么也得来关心一下人殷少庄主的情况吧。”
闻人晏目光不善地瞥向楼万河:“我记得你与阿寻,并不相熟。”
楼万河被这一瞥骇得差点从墙上摔下去,怯怯道:“是不熟,就看看嘛。”
我就是想看看热闹嘛!他心道,但不敢说出来。
楼万河手撑着药庐墙边,一个翻身,灵活地跳了进来,动作熟练得让人一看便知,他平常没少干这档子事。
“我本来是想从后院进来的,结果撞见了你和那位殷少庄主的随侍……”
楼万河话还没说完,就听闻人晏打断道:“那人并非阿寻的随侍,他就是被殷梦槐派来盯着阿寻的。”
“盯着?为什么?殷少庄主那人看着也不是什么会乱闯祸的混世魔头啊,需要老子这么特地派人盯着吗?连我家老头子都不会管着我,我离家出走这么久,他到现在还是哼都没哼一声……”
是啊,为什么?
闻人晏没理会楼万河的滔滔不绝,只暗自思忖。
从第一次去饮雪剑庄时起,他就一直有类似的疑问。
正如温晚意所言,因那”断念“的特性所致,要想让人毫无知觉地服下是极具难度的事,殷寻不是会那般松懈的人。
闻人晏在脑中仔细掰数,心说,能让阿寻自愿服下这玩意的人,不是他极为尊敬的恩师沈老先生,就是他们饮雪剑庄的庄主殷梦槐。他接触过沈老先生,这些年也会听阿寻偶尔提起,是庄内难得与阿寻亲近的人,断不会如此。所以……就只剩殷梦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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