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的欲望俘获的这个晚上,狐狸把自己抛弃。丢失在山林之中,嘴角撕裂,肚腹涌动着火焰,她屈身狂笑狂哭,用手指在喉咙里要掏出一滴血来。远处传来狐狸的嚎叫。
活着不如死了好,死了没有自我拷问,狐狸是狐狸还是人还是妖怪还是变态都好,狐狸想死。
嘴唇干得想要鲜血浇灌,渴的不是舌头而是可怕的胃口,那滴血唤醒了一种奇异的本能,让狐狸想要在山野之中嚎叫起来。
但并没有。
撞断了两棵树,三棵树,四五六七,然后她也忘记了数,躺在废墟中,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一会儿人形,一会儿原形,支离破碎地存在着,内府中,金色灵力输了个彻底,伤痕累累地被黑色灵力撕咬成碎片,艰难聚拢,内府中黑暗一片。
饮人类精血的感觉并不坏,甚至程锦朝的痛苦并不是因为感受痛苦,而是太愉悦了,快乐得让她忘掉了自己,而自己居然还在——她如今是作恶的妖,不是出于本心,是被胁迫,甚至不敢去理直气壮地等明尘回来说哈哈我作恶了来杀死我吧!
世界无处安放自己,连被杀的欲望都不敢直面。于是妖性居然奇妙地被摧折了,血让她变得古怪,不敢去想杀死自己的事,却也不想去杀人,黑色灵力是内府中胜利的大狐狸,盘踞一侧,骄傲地把控着四条尾巴,那条爱打架的尾巴被狠狠压下。
狐王来看她一次,两次。
先是隔一天,第二次来时隔了一个月。
最诡异的是,即便是狐王唐若这样对待她,她那兽类的直觉仍然认为唐若不会伤害她。
然后,凭借这份直觉,她逃走了。
如果她不抵触狐王,她对狐王的观察就很是平静。狐王唐若经常蹲伏在山岩上垂耳聆听属下的话,自己经常不在。她身边往往跟随着三只妖怪:一条蛇妖,墨绿色的尾巴拖在地上总沙沙作响。他路过狐群的时候总低着头,程锦朝看见他的口水不停往外流,但是他不敢抬头看这群香喷喷的狐狸,只擦着嘴一路跟随,沙沙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奏成一道;一只年轻的黑狐狸,他曾经掰着她的脑袋,结果被她震开了,化作人形时一张脸也黑得像抹了炭,他也来看过程锦朝,凝视她若有所思;另外一只是灰狐狸,年老,出外的时候狐王不会带他,他更像是狐群中的长老,底下又看管着其他有些本事的狐狸。
在她每次要逃走时,总能感受到这只灰狐狸若有若无的目光,如果她有动作,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把她按住,身边还带着其他若干只狐狸。
但自从吞□□血那天,她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也不是逃不出去,就自动忽略了那目光,登上高处不断思索自己的逃跑路线。
狐狸知道自己在发疯,但面上却收拾干净了,不流口水也不哭,只是每天睁着微红的眼睛四处行走,眼前的景色却五彩斑斓,一会儿是妖,一会儿是人,自己也在人和妖之间不断转变,血的味道从鼻腔涌入喉咙,再蔓延到眼前,她看见的众狐狸都是血红色的。
开始烤妖怪吃了。
这被灰狐狸认为是逐渐回归妖性的表现,他亲自来篝火旁看她面无表情地烧烤一只活的已然能说人话的鳄妖,一边烤一边说话:“屁股呢?屁股熟了没有?”
鳄妖:“没知觉了。”
“那是熟了,翻个面吧。”程锦朝晃荡着尾巴,抬手招呼几个小狐狸走过来。
小狐狸端着一些香料,殷勤地往鳄妖身上泼洒。
程锦朝眼底,灰白的,血红的,混杂在一起,几只小狐狸和自己一样色彩斑斓,而自己片刻又融化了,她又在渴望饱含灵气的精血。
翻过一面,鳄妖脑袋朝下,已经说不出话了,面色痛苦,程锦朝静静观察了一会儿,看见走来的老狐狸:“吃吗?”
灰狐狸摸着胡须笑道:“好。”
面前的“迷途知返”的红狐狸程锦朝低下头,隐藏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
真是她的族群?这样相信她。她若生来不必思考,就做一只行恶的妖,死得其所,或许——
手指在衣裳间,触到被她裹在腰带之中的耳坠。
隔着布料抚过,她又矛盾地想,那到底是勉励,亦或是其他?思绪五颜六色,面前波光十色,晃荡着醉酒的波纹。刀在手中,她站起来,公平公正地分肉,她问了一句:“你死了没有?”
鳄妖没有说话,看来是均匀地熟了,程锦朝想起自己装作捕猎去四周勘察路线,被灰狐狸盯着,只能顺势捉到了面前的这东西。鳄妖还有三分幽默感,看见她美貌,央求她:“吃我的时候和我说几句话,我也算和美女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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