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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动身?方便的话走之前我为你践行。”想到再难以相见不免有些怅然,沐墨曈诚恳地说。
“践行就不用了,聚散离合人之常情而已。”突然之间豁达了起来,他本就不应该是个情长的人。或许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后,有关此行的一切也会慢慢淡忘,最后变成一段云淡风轻的往事,曾经一次莫名的心动,仅此而已。
只是始终有些想不明白,长久以来,他都不曾认真思考过往后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相伴,见证过父母那样的经历,唯觉儿女情长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徒令人黯然憔悴而已。也许他会找到一个温柔的女子,解语花一般让人忘忧消愁,不需要多么显赫的家世多么聪慧的头脑多么玲珑的心肝,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人即可。
最后却没想到,遇到的竟是这样一个人。
他见过的女子中,不乏比她美貌的,温柔的,善解人意的,机变能言的,却偏偏没有一个能触动心底的那根弦。
究竟是因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理清。
也许,理得清的话,他也就不会困于其中了。
自嘲地一笑,转而看到沐墨曈微微失望的样子,心里蓦然一阵涤荡,原来她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至少还会牵挂、惦念,刹那说不出心底泛起的是喜悦更多还是酸涩更多。
“真要践行,那就今晚吧。”端起酒杯,他说。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晚突然十分想喝醉。
沐墨曈也未勉强,以他的身份,长久逗留中原并不合适,迟早都会回去的,遂放开心怀,举杯祝道:“路途遥远,一路珍重。”
沐墨曈走后没多久,一辆银线玄锦马车趁着夜色悄然停在弦乐楼前,拉车的四匹骏马异常高大,修长矫健,毛色均匀,鼻子里喷出团团白雾,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方才至此。
衣着考就的侍从上前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俯首退在一旁,须臾,一说缀着合浦明珠的翘头凤轻轻落在地面,隐约还可听见环佩叮咚作响,清脆悦耳。
就着檐下悬挂的灯笼抬头看了看牌匾,杏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泽。
婢女提着琉璃灯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径直来到楼上寒玉笙所在的房间前,撩开竹帘,女子步伐婉约地迈了进去。
寒玉笙愕然看着面前的女子走进来,即便轻装出行也显得通身贵气逼人,一时竟忘了反应。
“千里迢迢赶来此地,七弟见到我似乎不甚欢迎?”
女子檀口轻启,珠圆玉润的嗓音带有一丝华丽的冷意,却并非针对谁,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凌然高贵,偷过每一次吐息每一次音震弥漫出来。
寒玉笙这才接受眼前的事实,回复到一贯的泰然自若:“大嫂可别冤枉我,入中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家里人,高兴打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只是有些惊讶,王都离此地路途遥远,大嫂金贵的身子怎么吃得消。”
“七弟背井离乡已有经年,想必眷念这中原物华天宝,一时忘了归家,空让家里人惦念,我这个做大嫂的自然得多费些心思。”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施施然在桌前坐下,盼顾的杏眸瞥见上面两只尚未来得及收拾的酒杯,故作惊讶地问,“七弟这是知道我要来,特意准备的么?”
已是十一月的天气,空气中夹杂着无处不在的冷冽寒意,杯中残酒热气未消,对饮之人显然离去不久。她倒是有几分好奇,究竟是谁半夜与他在此畅饮。
寒玉笙并未作答,转而有趣的打量她一番:“许久不见,大嫂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光彩照人。”
“七弟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讨女人欢心,难怪即便离开多时,依旧让王都那些名门贵胄的姑娘们倾心不已。”女子当仁不让的接口,也没有继续追问,玉手执起酒壶,向左右吩咐道,“再去取只酒杯来,弦乐楼的醉春秋可是难得的佳品。”
清泠的酒水倒入杯中,澄澈的波光映出一双潋滟的眸子,笑意莹然。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七弟倒是越发像个中原人了。”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旋即改口,“我倒是忘了,七弟的母族便是这南方人士,算起来也是半个中原人,深谙诗酒礼仪之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我失言了。”
“大嫂一路兼程赶来,也不派人事先通传一声,我这儿都没预备接风洗尘,突兀之下怠慢了,真是罪过。”寒玉笙立即吩咐人下去收拾,对一应物品要求细细说了一遍。
“自家人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女子不在意的摆摆手,正色道,“言归正传,七弟打算什么时候回王都?好歹给我个准话,也不枉我大老远的跑来这一趟。”
寒玉笙明知故问:“大嫂专程赶来就是为此事?”
“我想区区几封书信恐怕不足以让七弟置信,毕竟当年那般情形,七弟介怀在心也在所难免,怕再次遭人设计更属寻常,所以才千辛万苦赶过来,好让七弟打消疑虑。再说了,无论怎样始终是一家人,俗话说自家兄弟哪有隔夜的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事情过去了快有一年,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们都有了悔过之心,你也是时候回去了。何况,就算你再不待见其他人,也得为自己的父王想想,老人家在病中总是希望看到身边最亲近的人。”
当年的情形,寒玉笙苦笑了一下。已经明白,他无意中推迟行程在他人看来是心灰意冷或者故意拿乔,所以这个大嫂才会亲自前来相请——恐怕王都那边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据他所知,他离开的一年内,他那些兄长们可一点都没闲着。
北狄王庭向来以立嫡为传统,除非太子实在难以继承大业,才会在余下的兄弟里面选贤能者任之。
而今北狄王老迈,早已不理政务多年,而皇后所出的太子又过于平庸,心思完全不在朝廷上,更是让有心之人打起了算盘。
若是储君能力出众,大权在握,政务清明,名正言顺之下,哪里会有人敢大张旗鼓的动心思,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混乱的局势向来是能者顺势而上的好机会,谁都想借势一展拳脚,即便最后得不到,好歹也能分一杯羹。
北狄王膝下共有七子,成年以来便互相争夺倾轧,朝中大臣也分成了几派,各自拥护其中一支结党营私,致使朝政混乱不堪。
北狄皇室极为注重血统,而他的母亲出自中原名不经传的商贾家族,这样的背景本来并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他也只想顺应天命做个闲散宗室罢了,可偏偏北狄王最疼爱的却是这个出身不高的小儿子,凡事皆以他为先,从小到大最好的东西永远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礼仪用度甚至已然凌驾于太子之上。
巨大的区别对待不得不让人警惕,或许,北狄王属意的并非难成气候的太子,而另有其人,顾虑到稚子尚幼难以承担大业,才隐而不发,只待时机成熟便将他推向那最高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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