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楚谈抬眼问他。
“嗯……是来送药的。”
“不见,叫他走开。”楚谈烦躁地把头蒙起来。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装什么装,送药?本王不稀罕。
闷了一会儿,楚谈觉得头更晕了,浑身发热还没褪,请府医过来又难为情,他想自己忍着,忍忍就过去了。自幼走来这么些年,楚谈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心里正恼怒着,露在锦被外的小脚不慎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腕子。
襄夏坐在床脚,轻轻把着楚谈一只光着的脚丫,白嫩的脚腕上还留着昨晚的手指印。襄夏手劲儿那么大,昨晚没轻没重地,没想到给小主子掐出红痕了。
襄夏沾了一块药膏给楚谈涂了一层,从前看着别人家公子少爷稍微擦破点皮就得抹药膏静养,襄夏一直嗤之以鼻,不屑他们这般娇气,今天伤在了自己小主子身上,落了个指印襄夏都心疼地想给他抹点药。
“这么凉。”襄夏皱皱眉,把楚谈两只冰凉的小脚都揣进自己怀里暖着,一边轻声隔着被叫蒙头钻在被窝里的楚谈,“王爷,别动气了,伤身子。”
楚谈无动于衷。
“属下反省了一整日,知错了。”襄夏低声下气地认错,“不该擅自饮酒玩忽职守,不该与宁府公子暗中来往,不该眼瞎认不出王爷尊体,不该把污物弄在王爷里面……”
楚谈有气无力地掀开蒙头的被褥,哑着嗓子训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襄夏身子一颤,赶紧夹着尾巴继续认错:“王爷,属下知错了。王爷讳疾忌医,属下特去买了药膏。”
说罢,从袖口里抽出支花了自己三个月俸银的药膏,双手奉给楚谈。
买药的时候,襄夏在药铺门口转悠了十几圈,这才想好了腹稿,一进去便问:“掌柜,有没有治内伤的药。”
掌柜还纳闷,问起是什么内伤,襄夏想了半天,解释说:“房事太过。”
掌柜更纳闷:“谁用?”
襄夏只好道:“我用我用。”
这才在药铺掌柜惊诧疑惑费解鄙夷的目光下拿着药回来。
楚谈疲惫地看了一眼襄夏手里的药:“放那儿吧。本王不舒服。”
“不舒服……”襄夏给楚谈掖了掖被角,端起桌上药碗重新在小炉上热了热,端给楚谈。
楚谈早已难受得没劲儿再爬起来了。
“王爷,您等会再睡,把药喝了。”襄夏伸手扶他,被楚谈拂开了手。
楚谈厌烦地看着他:“你离我远点。”
“错了错了属下错了。”襄夏扶着楚谈纤细的手腕,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端着药碗用小勺一口一口喂楚谈喝药。
“属下知罪,您别气坏了身子,您说您打我两下又下不去手,骂我两句又张不开嘴,踹我两脚还迈不开腿……”
“你才迈不开腿。”楚谈狠狠瞪了襄夏一眼,瞪得襄夏尾巴又夹起来。
第七章
“好好好错了错了。”襄夏一边哄着一边搂着,小勺递到楚谈唇边,“王爷,喝药,听话。”
楚谈靠着襄夏温热的胸脯,颇不自在地偏过头不搭理。
“身子都烫成这样了,快喝了,睡一觉。”襄夏低头哄他,“喝了,不苦。”
楚谈又把脸转到另一边。
襄夏一怔,手上动作略作停顿,低头在楚谈耳边轻声问:“王爷是在跟属下撒娇呢?”
楚谈像被扎着一样颤了颤,紧咬着嘴唇,转过头瞪着襄夏,眼角红红的,像只凶巴巴的小兔子。
“您喝不喝,不喝属下强行喂了啊。”
“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襄夏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扶过楚谈的小脸,低头含住红润柔软的唇瓣,缓缓把药液哺进楚谈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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