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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拨开艳阳天额前的头发,坐到了地上看着他,艳阳天已经闭上了眼睛,唯有睫毛颤动着。周白清小声地说着:“你不要总记挂这个记挂那个,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
艳阳天似是听到了,被周白清握紧的左手手指稍微动了下,周白清直起身凑上去亲了下艳阳天的眼皮,他忽然觉得这一吻着实虚幻,连艳阳天这个人都变得虚幻了起来。失去了才想再度拥有,拥有后却又更害怕失去,周白清反而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希望这是一个他在那幽闭他的空间中做的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
周白清祈愿着,他不敢去掐自己胳膊,于是只好又吻了艳阳天的手背一下。这一吻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艳阳天整个人向空中一挺,双手抓紧了床单痛苦地呻吟起来。他闭着眼睛大约是已经失去了知觉,所有的动作都好似是身体回应疼痛的本能,他不断抓自己的胳膊,抓自己的喉咙,抓自己的脸,周白清想要按住他,可又怕弄痛他,试着按住他左边的胳膊后,却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艳阳天雪白的皮肤下竟然有一条条黑色的百足长虫在蠕动,这些长虫的触角清晰可见,盯久了甚至还能看到它们甲克上的纹路!它们疯狂地在艳阳天皮下扭动着身躯,有一两条甚至还撑起了身子仿佛要撑开艳阳天的皮肤!
周白清慌了神,心急之下点了艳阳天两处穴道,好防止那黑虫爬进他心脏。他正想下楼去找傅白玉,这傅白玉却像阵及时雨,自己跑上了楼,她看到艳阳天的状况,立即从腰间抽出一卷软布,快步走到了艳阳天床前,摊开软布,拔出那里头放着的细针,她对周白清道:“你先按住他,我好施针。”
周白清点了点头,按住了艳阳天手腕,他问傅白玉:“傅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傅白玉连下两针,手指掠过艳阳天皮肤,道:“你和白鸦看来真不是一个人,我已经和他解释过,艳阳天的身体你也知道,大限四十,他怕还没找到你就归了西,就找我问我有没有办法能延长寿命。我能有什么办法,本来想拒绝他,他这个人又倔得厉害,我就只能学了傅珍珠……这些命是他问虫借来的。”
周白清听到后,久久都未说话,而艳阳天已经在傅白玉针下安静了下来,他皮肤下的黑虫不见了踪影,但他五官还是扭曲着,痛苦似乎一点都未消减。
周白清问道:“那些黑虫去了哪里?”
傅白玉道:“回了经脉下,隔三岔五就要闹一闹。”
周白清道:“有什么办法能去这些黑虫??”
傅白玉道:“你别担心,我既然下虫,既然有解虫的办法,只是需要些时间。”
周白清还要听具体的,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办法?”
傅白玉啧了声,看着他道:“当然是靠他自己身体里的毒血,引它们进血管,毒死它们就成了。”
周白清皱眉说:“你说的这么轻松,哪会这么容易!”
傅白玉道:“当然不容易,但是这个办法要是成了,那黑虫的毒和他血里的毒说不定会来个玉石俱焚,相互抵消,那就是一石二鸟了。”
周白清眼前一亮,道:“真能解他身体里的毒??”
傅白玉挥挥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给我煎药,药包放在楼下了,六碗水煮成一碗,这点事总会干吧?”
周白清连连点头,看了艳阳天一眼,便兴冲冲地下了楼。此时,艳阳天已恢复了神智,周白清走后,他缓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顿一顿地说道:“你和他这么说……他以后空欢喜一场……”
傅白玉道:“说不定这个办法真的能成!”
艳阳天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时日不多了,本来打了刘斩风那一拳之后或许就该死了……可……大概是看到了周白清,心里高兴吧……如今只是回光返照……”
他话里余音未散,傅白玉却扑簌簌哭了起来,她除下眼镜哭得愈发厉害,艳阳天偏过头看她,说:“你还我这一命……一还就还了这么多年,谢谢你了傅医生。”
傅白玉这会儿全然没了以往的强势霸道,趴在艳阳天床边嚎啕大哭,抽噎着说:“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艳阳天……艳阳天……我不会让你死!”
艳阳天抬起手轻抚了下傅白玉的头发,他道:“病人生有苦痛,医着让病人走得无苦无痛……也是大德……”
傅白玉抬起头咬着嘴唇看艳阳天,问道:“你现在是在求我给你下针扎你死穴,送你去死?”
艳阳天无声沉默,傅白玉哭得梨花带雨,继续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周白清,他对你什么感情,谁都能看出来,你死后他要怎么办?”
艳阳天道:“他还年轻……我不过是他生命里一个停留得有些久的过客……他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会有别的幸福在等着他……”
傅白玉抬起了手,已经作出了要打艳阳天耳光的动作,可她还是没下得去手,重重垂下手后说:“你这个人真是不该自私的时候自私,该自私的时候又不自私,可恨!!”
艳阳天再度闭上了眼睛,他不说话了,傅白玉抹了把脸,她看看躺在床上的艳阳天,又看看手边的数根银针,她颤抖着伸出手捏起其中一根银针。银针长三寸,细如发丝,针尖正因她手的颤抖而胡乱抖动着,傅白玉咬了咬牙,鼻子发酸,又是两滴眼泪滑落下来,她大叹一声,收起了那银针,卷起软布冲下了楼。
周白清正在厨房里煎药,看到傅白玉下来,就问她:“他怎么样了?还好吧?”
傅白玉重新戴上眼镜,道:“他睡着了,千万别去打扰,听到了吗?”
周白清点头答应,两人说话间,厨房后门处却传来声巨响。傅白玉走去推开了门往外看,原是隔壁洗衣房的两个女孩儿在打架,扯着头发撕着衣服,嘴里骂着娘,一个说一个不干活,一个说衣服早就洗了,说她把自己的活儿加给了自己。两人越打越激烈,洗衣房老板娘跑了出来才劝下。傅白玉看完了热闹,又关上门,这时陈十七手里拿着个茶杯急匆匆走进了厨房,他看到傅白玉和周白清,眼神焦急地告诉两人:“联系不上蓝婶。”
周白清道:“怎么说?手机打不通?”
陈十七道:“打不通,住的旅馆电话也打不通,我想找云城的朋友打听下,电话也打不通。”
傅白玉道:“兴许是电话线松了?”
陈十七道:“还有件奇怪的事。”
他说着举起了自己的茶杯,在空中倒了个个儿,茶杯里的水洒了一地,他还使劲甩了几下,好确保最好一滴水都撒尽了。周白清奇怪地看着他,傅白玉道:“你腿上伤口感染发烧了吧?”
陈十七再把那茶杯递过来给他们看:“你们看!”
周白清靠近过去,那茶杯里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半杯水!
傅白玉看到后,拿下眼镜擦了擦眼镜,又戴上仔细再看,她不由后怕地咽下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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