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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云和他置气,将被子扔了过去,自己跟着躺倒在烟榻上:“我累了,要睡觉了!”
“弄个汤婆子过来。”
枯云不理会,掀开两床厚实被子也躺了进去,他一直都没机会穿鞋,脚冷得像冰块,便故意用脚去踩尹醉桥,冻得尹醉桥一阵寒战,免不了发出嘶嘶抽凉气的声音。枯云高兴了,可不等他多得意上一阵,尹醉桥用自己的外套裹着枯云,拦腰勒住了他,一双冷脚,一个冷的人,盖在两床厚被子下终归会暖起来,尹醉桥就这样抱着枯云,将他当成了汤婆子用。枯云更生气了,踢了两脚想踢开他,尹醉桥却把他抱得更紧。他轻轻咳嗽着,还在发抖。
枯云怨天怨地,又挣脱不开,说:“你睡什么弹簧床啊,你家里就该弄个土炕!炕你知道是什么吗?”
“以前皇帝怕冷,养了一群女人,把她们喂胖,就为了冬天挤着他睡暖和。”尹醉桥说。
“歪理。”枯云龇牙,“你和尹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提起尹鹤,尹醉桥不痛快,掐了枯云一把,枯云本就恼火无缘无故被他擒住当人肉暖炉,现下吃了痛,更是火冒三丈,抓起尹醉桥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
尹醉桥挨得了痛,枯云嘴里都有血腥味了,尹醉桥一声都没喊,也没松开他,在他耳边说:“我要是高烧死了,就是你害的。”
枯云翻来覆去想,想不出他还遇到过比他讲话更高傲,更不讲礼,也更没皮没脸的人。他闭上眼睛,又咬了尹醉桥一口。
尹醉桥老实了,不说话了,恢复了沉默本色,他的吐息变得异常缓慢,粗重。好几次,枯云都听不到他的呼吸,他以为他会就这么背过气去,但他的身体暖热,他抱着枯云,额头贴着他的脖子,出了点汗。
枯云也不闹了,他想通了,尹醉桥肉比他多,比他结实,冬天屋里冷,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把皇帝的瘾,把这个病怏怏的赖皮鬼当软乎的暖炉用?
小算盘一打,枯云往尹醉桥身上靠近了些,闷声不响的尹醉桥因他此举突然是松开了他,开腔道:“你多久没洗澡了?别靠我太近,脏。”
枯云在床上直蹬腿,气得乱磨牙齿,他扔开尹醉桥的外套,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边上,说:“一年没洗了,全身长满了虱子。”
尹醉桥咳了两声,又没声了。枯云和他紧挨着,原是有斗气的意思,后来尹醉桥睡迷糊了,又向他这个热源贴得更紧,他唉声叹气,也还是接受了。他听到尹醉桥在说梦话,说他的腿很疼,还说学校里有一棵树,他还想爬到最高处去看看。
这一宿睡下来,尹醉桥和枯云都是一身臭汗,尹醉桥爱干净,大清老早,披上了衣服就要去洗澡。他不光爱自己的干净,还强迫枯云也要干净。枯云昨晚睡得不太踏实,接近黎明才算睡安稳了,尹醉桥一大早就要拉他起床,他自然不肯买账,赖着调子说:“你洗你的,你管我干什么。”
尹醉桥拽他,枯云抱紧了被子:“你病好了是吧,那你去你的二楼待着吧,我在一楼发臭我愿意。”
尹醉桥又是用力一扯,把枯云扯疼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弹起来,瞪圆了眼睛忿然道:“我洗不洗澡碍着你什么了!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拉起来,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又是打呼噜,又是磨牙齿,梦话说个不停有多烦人!”
尹醉桥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双鞋出来,拧着枯云的胳膊说:“穿上。”
好长一段时间枯云都没觉得这么委屈过了,他瘪着嘴,圈着胳膊发闷,不动。尹醉桥道:“好,那你再睡。”
枯云一脚踢出去,踢了个空,他高声说:“我现在还怎么睡得着!”
尹醉桥把鞋归到他脚边,枯云还是生气,就是生气,一遇到尹醉桥他就来气。尹醉桥这时把他的脸掰了过来,说:“你别瞎瞪,我在这儿。”
枯云打开他的手:“我不瞎瞪我还能干吗,撞个鼻青脸肿去给你倒茶,摔了个好几个狗吃屎给你去拿被子,脚踝都扭成麻花了,我一个瞎子,不就还剩下瞎瞪了嘛?”
尹醉桥对他这通埋怨置若罔闻,枯云弯下腰,嘴里还在叽里咕噜谩骂,他的双手摸到了那双布鞋,视力的缺失让普通的穿鞋的动作都变得很费劲,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按着鞋,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脚,把脚往鞋里塞。鞋显然不是他的尺码,大了。
尹醉桥看到多出来的一截空当,又翻出来三双厚袜子给枯云。枯云一层层套上,这下这双鞋才算合脚了些。
“我睡觉不打鼾也不磨牙。”尹醉桥领枯云往外走时,说道。
枯云的右手搭着他的左肩膀,撇撇嘴,鼻子里出气,没讲话。
尹醉桥把枯云带到了一楼的大浴室间里,进去之后,两人干瞪眼,没有热水,洗什么澡?尹醉桥大少爷脾气,不愿干烧水的活儿,枯云瞎的什么都看不见,也不可能烧洗澡水。枯云问道:“那还洗不洗?”
尹醉桥咬咬牙,说:“洗。”
枯云眨巴眼睛,他是想不出了,没有热水,尹醉桥洗个什么魂灵头?
不过他很快就弄明白了他,他想,尹醉桥到底当过兵,有钢铁般的意志,枯云怀疑又或许这是他们当兵时的一个训练日程——数九寒冬里用冷水刷牙,擦脸,擦身体。
枯云自认亦是个顽强的人,否则他绝不可能活到今天,但要他受这份罪,他说什么也不干,首先,这个澡不是他要洗的,其次,他脏他愿意,脏到了尹醉桥,他乐意。
所以在尹醉桥清洁了自己的身体后要那冰片儿似的毛巾来给枯云擦脸时,枯云当下就和他闹开来了。但在这场缠斗中,枯云注定是没有赢面的,他先天的劣势太大,两只手虽像猫爪子似的厉害,可胡抓乱挠到底成不了气候,不多时就被尹醉桥按在洗漱台上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脸。
水流进了枯云眼睛里,枯云大吼:“我以后一辈子都看不见了!尹醉桥我不会好了!都是你害的!”
尹醉桥把毛巾伸进了他的脖子里,用力磨蹭。枯云还在咋呼乱叫:“我现在生不如死!!我要咬舌自尽了,我就死在你尹公馆里了!”
尹醉桥不响,把他的下巴往台上撞:“咬不断我帮你。”
枯云和尹醉桥逆反,他要他干什么,他偏不想干了,安静地站着不说话了,任由尹醉桥擦完他的脖子又给他擦背。尹醉桥把枯云的衣服和裤子都脱了,枯云冷得要命,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像一条带皮的黄瓜,尹醉桥拼了命的要刨掉他的外衣,他说:“你以后真成穷光蛋了就去大浴场当搓澡工得了。”
尹醉桥看他一眼,拉起他的胳膊又是一顿猛擦,枯云真被他擦掉了层灰蒙蒙的皮,他此时身上那白里透着粉的仿佛是新生的皮肤,婴孩一般,很细腻。
尹醉桥在水里洗了把毛巾,他和枯云都坐下了,一楼的浴室间里备有替换的睡袍,他拿了一身让枯云先披上。他给他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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