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驻足好长一段时间,经由旁人的提醒,他才扬鞭起行。
枯云在家又待了两天,这两天里,他哪也没去,拿了些吃的进屋后就是个足不出户的闭门守禁的人了。屋外冷,风大,雪急,自范儒良走后,这场雪下一下,停一停,如今已成了鹅毛大雪,絮絮漫天。枯云兜着被子窝在暖热的炕床上。夜里他不开灯,外头雪白,有雪的光芒照亮一切。他不看书,不看天,不看自己,他看雪。
雪被风吹起来,雪卷起来,雪像一个包裹,被摔开,炸裂开。雪好轻,雪又好重,压弯了树枝,压垮了屋檐。
雪最大的时刻,枯云穿上最保暖,最厚重的衣服,戴好手套,帽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牵他的马出来,先喂它吃了点草,喝了点水,好好的刷了刷它周身的毛发后才牵它出门。
大雪中的茂县又成了副枯云初见它时的冷清情调,路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枯云骑马到了陈副官家,正巧看到他出来,陈家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马了。陈副官见了他,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还想等会儿去叫你呢!没想到你起得这么早。”
“走吧。”枯云说,“我跟你们去小阳庄。”
陈副官一点头,吆喝了声,赶着辆马车走在队伍的最前端。枯云跟着他的马车。
出了城,雪打在脸上,再没有花的柔美劲,只是疼,冰渣子一样。陈副官在前面顶风行着,他还问枯云要不要上马车,到车厢里起躲躲。枯云没答应,他也顶着风走,还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陈副官!我給你开路!”枯云笑着说,说完就又用围巾把自己的嘴巴堵上了。
冒雪前行了约莫两里地,队伍后方忽然骑马赶上来一个兵,他拉住马,对陈副官道:“陈副官!后头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
“什么人?人不是都来齐了吗??”
风声呼啸,大家说话都只能用吼的。
士兵道:“不是我们的人!我去问了!他说他跟我们去小阳庄!是茂县里的人!”
“他去干吗?!你也不问问清楚!人呢?人在哪儿呢?”
士兵道:“我想带他过来,他不肯,他说他自己走。”
风停了瞬,士兵的声音还维持在很高的地方:“他是个瘸的!”
陈副官一眨眼,拉下围巾,道:“该不会是大帅的贵客吧,我去看看。”
他要和士兵换马骑,枯云叫住他,道:“你们继续赶路,我去。”
陈副官看他,枯云说:“我认识他,一个瘸子凑什么热闹,我把他赶回去!你们先走,我稍后就上来。别为他耽误了老范的正事。”
陈副官勒住缰绳,想顿了会儿,说:“好,那我们先走!”
他吩咐下去:“走最末的打上铁桩,系上绳索!”
这为的是給枯云引路,同时也方便自己不在大雪里迷失了方向。
枯云跟着那得令的士兵一块儿到了队末。他在士兵的指引下见到了尹醉桥。他离枯云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白茫茫的天地里,就看到他披着厚毡毛的斗篷,两手握紧拐杖,低着头,往风雪里扎。枯云呼气,风是白色的,将他呼出来的白热气全都吸收了。他的睫毛上都盛了雪花。枯云一眨眼睛,冰雪粒子抖落,有的从他脸上滚落,有的很快被他还算暖和的脸蛋融化,但在这样的极端的寒冷之下,融化了的冰水又迅速在他脸上凝固了。
枯云觉得脸蛋僵硬,他对士兵说:“你们走吧。”
大家应下,念叨着这个瘸子是不是神经不对头,是不是有毛病,往前移动而去。
枯云踏上了回头路,他的马嘶鸣,好似很不情愿,一直摇晃脑袋,枯云抽打着它的屁股,到了尹醉桥跟前。尹醉桥的头低着,身子仿佛都要压伏在雪面上了。他逆着风,双手颤抖,斗篷衣角被吹得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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