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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云在他的猛烈攻势下,好不容易找到个喘气的机会,问道:“广东话怎么讲?”
“我中意你!”
“听不懂。”
“中意,看得上,看得很满意!”
起了这么个头,范儒良也是找不到尽头了,左一个“宝贝儿”,右一个“中意”,扰得枯云连个安稳觉都没睡上,天才亮呢,他就逃去了小赵那儿。
晨光初绽,小赵一行却已经打点好行装,准备上路,枯云去的正是时候。他问小赵:“我们去哪里?”
小赵一拍马背上的行囊,冷面冷声:“走到哪儿破坏到哪儿。”
枯云激动,接过两包行囊褡在自己的马背上,他行在队伍的最末。这整支队伍衣衫斑斓,走得歪歪扭扭,不成体统,他们走向前方。
枯云警惕性素来很高,而小赵于他,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出了茂县的第一个晚上,其余人等都休息睡下后,小赵把枯云拉到一旁,话还没开口说,一把刀子就逼上了枯云的喉口。枯云骇然,声音勉强镇定,他道:“你做什么?”
小赵眼角迸出凶险的精光:“说!你是不是白匪派来的奸细!”
枯云错愕迷茫:“你到现在还怀疑我?我真的不是国民党!”
小赵脑袋一耸,往西面斜瞅着:“那他是怎么回事??”
“他?”枯云顺着他的指式望出去,西面的山坡上依稀能望见个隆起的小土包。小赵又道:“他跟了我们一路了!”
枯云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跟着我们干什么,要是他胆敢有任何不轨,我第一个解决了他。”
小赵冷哼,往地上啐了口,打量枯云几番后,收起小刀,自己个儿寻了棵老树,靠着树干,裹紧了衣服守夜。
到了翌日白天,枯云特意留了个心眼,问人借了个望远的镜筒,这下他看清小赵说的那个人了。这人骑了匹枣色马骝,春天都降临在东北大地上了,他还穿了件顶厚实的灰鼠皮袄。他离枯云等人总是远远的,形单影只,日夜相随,直到过了一片滩涂,沈阳就近在咫尺了,枯云某日起来,再用望远镜寻找,再也是找不到他了。
进入沈阳的大范围,先是由枯云去摸清了铁道周围的地形,他仗着一身技艺,顺手牵羊,从日军的军火库里带了些火药粉末出来,再由那烟火师傅负责炮制炸药,土炸药里面搁上些碎石子,碎玻璃片,威力照样惊人。接着,小赵布控,在铁路沿线埋下炸药,等日军的货运火车经过,他便点燃引线,转头就撤。他们这一队人马干活,从来都是手脚利落干净,绝不恋战。小赵曾和枯云说过,那时他们去长春,见到那些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国人,很不能多杀几个日本鬼子,因此廖芳国他们才被日军逮住,丢了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是小赵常说的一句话,也是他长久以来的实践中学习到的真理。
游击队里有两个苏联人,高鼻梁大眼睛,年纪三十来岁,人被连年累月的战争折磨得孱瘦,苍老,骸上的胡须根根都开始发灰了。有次作战大捷,不光炸翻了日军的两辆军备车,还截获了一大批军火弹药,充作补给。当晚他们兴致极高,亮出了私藏的伏特加酒,呼朋引伴,围着篝火大肆庆祝。小赵起先很反对,苏联人个高,力气大,小赵犟不过他们,被硬灌下两大口辛辣的伏特加,这下他是如坠云端,脚底发飘了。酒越喝越多,苏联人对起了俄文歌,除开他们自己,谁也听不懂,但都跟着打起了节拍。好欢快的歌,又好悲怆的曲,慢慢地,夜幕下流动着的歌声是低缓又哀伤的了。喝过酒,闹过胜利的狂欢后,大家只是围着火坐在一起。
小赵就坐在枯云边上,枯云看到他抹眼泪,他拍了拍他。谁知小赵呜哇一声抱紧了他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只剩下一个苏联人在唱歌了,另外一个提着酒瓶,仰望星空。有些人跟着他一起看,天上有一条璀璨的星河。天空浩瀚,荒野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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