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笑着说这话,却把长腿姑娘弄哭了,抽抽噎噎地说,“那时爸妈被仇人追杀,实在没办法才把你放在了宏村……找了你十几年……十年前找到你,你又不认他,现在人都快不行了,你进去看他一眼又怎么了……说句不好听的,没他也就没你…………”
陈果见不得姑娘哭,立马过去安慰她。
“姑娘你别哭啊,我跟你进去行吗,哄哄老人家高兴也好。”
长腿姑娘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看陈果,对他道谢谢,说他是好人,问他姓名。
“我姓陈,耳东陈,单名果,苹果的果。”陈果对她笑,“你看我冒充谢云飞行吗?”
他板起脸,比照着身边的谢云飞变脸似地换上冷酷面孔。长腿姑娘被他这模仿逗笑了,抬起手背擦去泪痕,伸手对陈果,道:“我叫沈雁。”
谢云飞在旁看两人还交上了朋友,拦下辆出租车,作势要走。陈果没来得及和沈雁说再见,匆忙挤上车,还问谢云飞,“师兄你走这么急干什么?”
谢云飞抱着胳膊,挺直腰杆,拿眼角余光瞥他,“你不是要冒充我去看病人吗,上车干吗?”
陈果笑道:“我刚才不是看人姑娘哭得厉害吗,你家里的事我瞎掺和什么。”
谢云飞鼻子出气,陈果只管笑,摇下车窗,靠在车门上吹风。初夏微风带着温热,隐约还夹杂着新鲜的草木气息,吹得人昏昏欲睡。陈果在裤子上搓了搓手,被医院里冷气吹得发冷的手也算是稍稍恢复了些热度。电台里放的戏曲音乐也是催人入眠的唱腔,陈果耷拉着眼皮,他想睡会儿,却怎么也找不着舒服的坐姿,两条长腿往前往旁边摆都别扭。谢云飞看他动来动去,还不时发出啧啧的声响,问他在干吗。陈果摆手手没事,继续折腾自己双腿,谢云飞问他是不是想睡会儿。陈果对他笑,还道:“师兄你真了解我。”
谢云飞指指自己肩膀,“你靠过来。”
陈果当自己听错了,干看着谢云飞,脸上笑容渐渐僵硬。谢云飞并未重复,用眼神示意陈果坐过去些,陈果抽了抽嘴角,“这样不太好吧……”
他和谢云飞别说是熟识了,就连朋友都还说不上。再说了,哪怕两人是多年好友,一个男的往另一个男的肩上靠也实在是有些怪异。
陈果往车门边缩了缩,这会儿他已睡意全无,看着谢云飞,压低了声音,道:“师兄,我们两个男的,靠来靠去多奇怪,还是别了。”
谢云飞薄唇轻启,对陈果道:“你刚才在医院里怕什么?”
陈果抓了下耳朵,笑着回道:“师兄你说什么呢,从小我爸妈就说我胆大,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
陈果还要继续吹,却被谢云飞开口打断,“谢风华看着你的时候你怕了。”
陈果咧着嘴哈哈笑,眼睛弯着说他那是虚晃一枪,让敌人放松警惕。
谢云飞挨近他,好看却不苟言笑的眉眼凑到了陈果面前,而那双曾在他的肖想中被涂上了浓重情欲色彩的手正按在他腿上,似乎下一秒便要将他日思夜想的下流行径切实演绎出来。
陈果吞了口口水,尴尬地挪开谢云飞的手,他觉得羞愧,仿佛被谢云飞这么看着,往日对他的所有幻想便会经由他如炬的视线传达至他的大脑,被他窥知。陈果别过脸,轻声说道:“师兄,路上颠,你还是坐回去吧。”
“你在他眼里看到了什么?”谢云飞在他耳旁问他,声音又硬又干,听不出丝毫感情。
他靠太近,那讨人厌的气场侵袭而来,让人浑身不自在。陈果抬手推开他,这回轮到他皱着眉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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