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觉得昨儿个应是腊月初三,他与爹娘一同到外州访友,回来的路上吃多了糖葫芦闹肚子,喝过药后便极早地被娘哄睡下,哪知一觉醒来却已是身在这晋北的无名古刹。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仍有一丝无我大师和西堂长老的印象,脑袋尚且还在混沌,因而并未哭闹着要找爹娘。
熟稔地溜到香积厨去填饱肚子后,他发现一群香客带来的小孩正在禅院中玩雪,便也欣欣然加入他们,将那很是稀奇的两尊雪人拆得七零八落打起雪仗来,并未想到这会是谁的大作。
当他看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老僧出现在这禅院时,已然空白了许多的脑海勉强拼出了西堂长老四字,便惊喜地丟了雪球仰头看他,盼望他能来解开自己心头的疑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西堂长老好似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只是双目发直地盯着已经毁损的雪人,干枯的嘴唇微微嗫嚅着,下一刻竟径直流下了泪来。
他嚇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看向身后仍在雪人上踢天弄井的小伙伴,饶是再不懂事也明白了过来,当即变了脸将这些小孩从雪堆边赶跑,不准他们再动这不会融化的稀奇之物了。
“不顽了不顽了!都快些回去找爹娘,不若会有雪妖精教你们冻尿裤子!”
小孩们闻言撇嘴,并不信他这吓唬人的谎话,然而见他凶起来实在霸道,又有个黄衣小孩认出了这正对着雪人流泪的老僧就是当日的红衣妖怪,便隐约怕起那个身手不凡的少年又会来找他们麻烦,暗暗耳语一番后,还是听话地一溜烟跑走了。
越鸣溪这才松了口气,继而紧张地朝跪坐在雪堆边的西堂长老看去,心下也着实愧疚起来,道:“实在对不住,西堂长老,我不知晓这是你的雪人……我这便将它们复原,你且等我一下。”
说罢便努力回忆着方才那两尊雪人的面目,从地上掬起雪来想要将它们还原。
他笨手笨脚地抹着雪人的脑袋,只觉得这品相似乎愈发惨不忍睹起来,不免为难地朝西堂长老看去,想要对方来帮自己一把。他看到眼前的老僧低下头去,好像正在雪与泥之间翻捡着什么,半晌拾出一朵早已蔫烂的纸莲花来,托在掌心里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
“……贫僧谢过少主,却是不必多此一举。”他淡淡地站起身道,“即便复原,也不是它最初的模样了。”
越鸣溪眼见西堂长老进了禅房,留给自己的背影满是苦楚与凄然,不免揉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无比困惑。
不过是寻常的雪人而已,当真有这么重要吗?
信笺
……
彻莲在四下无人的禅房中静坐了许久后,目光落在身边那些满是鸣儿痕迹的器物上,站起身来一一轻抚过它们,苍老的凤眸深深垂下,开始打包起自己的行囊来。
在入暮岭下苦等着鸣儿的十年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贵重的家当,常伴在身边的唯有一把鸣儿在幻境中送给他的象牙梳,上一世坐化前写给他的情信,加上失而复得的那串舍利子、方才从雪泥中捡回来的纸莲花,将它们收入玲珑的漆盒中,便已是他的全部。
鸣儿还童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还要快得多,他必须立即上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
将自己的物事收拾好后,他站在香火已灭的石炉边,最后打量了这也曾浓情蜜意过的禅房一眼。打算动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又看向架上那些堆叠整齐的书卷。
这些并非读书人研习的四书五经,而是鸣儿平日里爱读的小说故事,虽然无法全部带走,不过拿几本伴在身边,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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