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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成竹在胸,众人在场下喁喁私语一番后,又见高思远始终面不改色,不似在撒谎,心下便都没了主意。
他们朝彻莲看去,只见那美貌妖僧微微一笑,自袖中抽出一封泛黄的信笺来,执在指间递到高思远面前,似是不以为然般说道:“还请高庄主休要架谎凿空。这夺相密法如今存于何处,迦玉法师早已于信中说得分明,遣我来将其取回,真假是非,高庄主阅过便知。”
“……”
越鸣溪看到那先前还泰然自若的高庄主忽然颤抖了一下,长久地凝视着眼前的妖僧,似乎猜出了他的身份;继而难以置信般接了信,定睛朝封口处笔走龙蛇的潇洒字迹看去,面上神色变幻莫测,好似在忍耐着极大的内心波动。
他看不出高思远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什么,下一刻便见他若无其事地收起信,仍是以平静的口吻对彻莲道:“并非高某信不过师父,只是迦玉法师的墨宝鲜少流落于江湖,许多豪侠未曾见过,这笔迹还需高某到书房中略作鉴定,请各位在此稍等片刻。”
见那高思远嘱咐下使几句,便紧攥着信笺匆匆离开演武堂,只留得稀里糊涂的众人在此等候,越鸣溪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想了一下便小声问道:“大美人,爷爷写给高庄主的这封信,内容你可看过了?”
“未曾。”彻莲自越鸣溪身侧坐下,接过身后弟子为他斟的一杯茶,“除却予我的那封外,另两封都在封口处凝了法印,只有收信者才能打开。”
越鸣溪吃了一惊,想起高思远方才那有些莫名的神色,忧心忡忡道:“既然我们也不知道爷爷信中说的是什么,万一他包藏祸心,撕毁信物不愿承认又该如何?”
彻莲听罢若有所思,许是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末了却只是冷笑一声,妖气横生的幽丽眉眼中带着几分不屑:“我却怕他不成?”
毕竟见识过了岫宁弟子的身手,又对大美人那传闻中早已出神入化的武学境界深信不疑,越鸣溪挠挠头,虽然仍旧有些不详的预感,却还是放下心来,试探着朝彻莲身边靠了靠,见他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便无比亲昵自然地握住了他桌案下的手。
见彻莲面上虽然风平浪静,暗处却还是缓缓反握住了他的手,似是无意识般温柔地与他十指相扣,越鸣溪受宠若惊,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心如鹿撞起来。
喜欢之人温热的掌心正贴着自己,瞥向他的目光也隐有一丝纵容,越鸣溪放下心来,欣喜之余也顾不得现下是否合乎时宜,犹豫了一下便轻声问道:
“大美人……今晚真的……可、可以吗……”
“……嗯。”
确认自己当真得了应允之后,越鸣溪幸福得几近昏厥。
高思远迟迟不归,仍在演武堂等候的众人不免有些牢骚,偏偏最是招惹不得的岫宁寺妖僧还都在不动声色地默默坐着,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姑且忍耐下来。
这期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有个少年模样的年轻剑客与那群妖僧厮混在一起,然而越鸣溪毕竟初出茅庐,未曾随父母在大场合露过面,尽管他们都在暗暗猜测这少年的身份,却没什么竹间派之外的人真正知晓。
注意到连那菩风寺的老和尚都在看自己,越鸣溪心下有些微微别扭。这劳什子醒尘上人确乎就是曾使出苦肉计陷害了大美人的彻海和尚,这点他在看到那老和尚藏于袖中的左臂时便已明白了过来;这般与大美人的死敌同处一室,他也糟心得很,但见彻莲眼中的恨意稍纵即逝,显然另有打算,便还是按捺了下来。
好在一番苦等之后,高思远还是回到了演武堂,越鸣溪赶忙正襟危坐,只待他开口说出那信中内容,还大美人一个清白。
然而许是他方才那微妙的预感不幸应验,当高思远面色苍白地站定在彻莲面前,用压抑而苦痛的语调怒叱出口时,不单是他,这演武堂中的一众侠士俱是震惊不已。
“妖僧彻莲!!你却是有何颜面胆敢上我明镜山庄讨要秘宝!迦玉法师素来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害他死于非命!苍天在上,你这恶贯满盈之徒可知那仁义二字如何写!!”
高思远怒目圆睁地骂完,嘴角竟隐隐溢出一丝鲜血来,整个人都恍似苍老了不少。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众人不曾想到连高庄主这般文人雅士也有怒不可遏的时候,一时间陷入死寂,许久未能回过神来。
率先打破这寂静的便是越鸣溪。“高伯伯,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越鸣溪站起身挡到彻莲面前,蹙着眉不满道,“我爷爷明明是自己坐化的,关大美人什么事?”
高思远剧烈地咳嗽着,面上怒意丝毫未减,闻言微微一怔:“……你爷爷?”
“是啊,迦玉法师便是我爷爷。”越鸣溪不知这高思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本能地想要为大美人辩解,便正色道,“四十年前我爷爷归俗娶妻,在江州山头建起越家庄,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已于山中精舍安然坐化,又怎会是大美人害死的?”
“……”
明确了这与妖僧厮混的少年真正的身份,又见他们提起神隐江湖多年的迦玉法师,过多骇人的讯息砸得众人云里雾里,目瞪口呆之余也并无一人插话,只屏息看着那两人对峙。
“荒唐!”越鸣溪见高思远神色恍惚,正欲继续说起爷爷的死因,便听得他瞋目切齿地斥骂起自己来,“越鸣溪,倘若迦玉法师真是你越家祖宗,你又缘何撒诈捣虚,替这贼人开脱!”
越鸣溪一愣,随即气得跳脚,不明白这高庄主为何吃了秤砣般铁了心要冤枉大美人,恼火间正欲回骂过去,却被身旁的彻莲挥手拦了下来。
彻莲见那高庄主一副悲愤填膺的模样,心下已是明白了几分,继而叹了口气,好似并未感到意外。“……高庄主,你道是我害死迦玉法师,可是有何证据?”
高思远将手中信笺摔至彻莲面前,厉声道:“这信中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容不得你这妖僧抵赖!”
越鸣溪劈手夺了那信,当即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发觉那果真是一封血气森森的遗信,道自己被妖僧彻莲所害,恐将不久于人世,要高庄主保管好他的遗物不被掳掠,更盼他有朝一日能取下妖僧首级,为自己这个故人报仇。
越鸣溪看了又看,确认这字迹与自己在精舍书案前看到的那首画中小诗如出一辙,神色微微一滞,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他心中万般恼火,却又知晓这明镜山庄不是能教自己任意撒娇的地方,能为他撑腰的爹娘也不在身旁,因而想了又想,只得勉强咽下这口气,转而用商量的语气对高思远道:
“高伯伯,这其中定然有所误会,单凭一纸书信便下此断言,未免太过草率。”
“草率?”高思远冷笑道,“谁不知道妖僧彻莲五十年前便是个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魔头,同样的恶行能做一回,何尝不会再做第二回?他这人品性如何,你且问问在座的醒尘上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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