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伏热如火,笼窗开北牖。与郎对榻坐。折杨柳,铜塸贮蜜浆,不用水洗溴。
织女游河边,牵牛顾自叹。一会复周年。折杨柳,揽结长命草,同心不相负。”
……
“折叠大树转萧索,天阴不作雨。严霜半夜落。折杨柳,林中与松柏,岁寒不相负。
素雪任风流,树木转枯悴,松柏无所忧。折杨柳,寒衣履薄冰,欢讵知侬否?”
那女伶生的娇小,一双眼灵动活跃,唱曲儿时或抬手抚颌,或扭身提裙,或螓首轻点,或腰肢轻摆,做柔弱无助时又有隐含期盼的眼神儿飘出来,自带了一股含蓄的风流味儿,
林玉润自觉虽是女子也不禁要沉溺其中,不禁暗叹这女伶功底深厚!
她这看得起劲儿,赵旭却只侧着脸看她,半分眼神不瞄那边,林玉润被他盯得羞了,不由推他手臂,
“你且看那边去!”
那厮只摇了摇身子,头也不抬道,
“那边有甚好看的!”
他此时只觉眼前的人儿,端坐在阑珊灯火之下,玉面生辉,秋波似浪,便是这湖里的一干女子到了她面前,也没有她腮边轻翘的小指头好看,
“她唱得多好听呀!生得也好!”
赵旭抬了头懒懒瞄了一眼,把她那手儿拿起来捂到脸边,趁着她走了神儿,亲了一口食指头儿,林玉润开始还不觉,到了后来手上热了起来,只觉着挨到了一个柔软的所在,转过脸去看,见那人竟偷偷儿又亲她的中指,
顿时羞得不行,待要抽回手来,那厮却牢牢握着,林玉润当着人前那里有他皮厚,又不敢挣扎太过,让人看出来,急中生智,哎呀一声,
“疼!”
赵旭吓了一跳,自家劲大莫不是捏着小姐了,忙放手要去看,早被林玉润收了手,死死藏着不给他瞧,不由有些急道,
“给我看看,是不是捏着了?”
又去拉她的手,林玉润实在抵挡不住了,忙对众人道,
“你们下去吧!赏!”
女伶们停了弹弦下去自有人打赏,这边林玉润又气又羞,被他拉了手细看,只觉被他挨过的地方,发起烫来,脸上也烧了,忙转过脸装做看风景样,
那边赵旭这边却见林玉润那欺霜赛雪的一个细手腕儿上,还真真儿有些红印,心里忐忑,
“怎得没用多少力也见红印了!我们家大奶奶也生得太细嫩了些!”
又想到自家向来粗鲁惯了,若是日后一个性起,不小心伤了她可怎办?
心下立时烦恼起来,此时却见前面灯华骤亮,原来是这万花夜会开始了!
林玉润也不管他如何费心思,只抬头去看上面,灯火亮如白昼,有提着官灯,衣着华丽的少女,鱼贯而入,立在当中摆了阵形,翩翩而舞起来,一时也顾不得跟那厮见气,只专心看舞,倒让这厮逃过了一劫!
这处万湖庄主人势力雄厚,又有心结交各种英豪,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是上品,光这一台舞便用了几百名罗裙轻衣的少女,
之后又有身姿曼妙,衣着清凉的舞者上来演了一曲天魔妙,又有杂耍伶人上来演一个凭空生物,又有戏曲的班子上来喝了一个满堂彩……
林玉润坐在那处,只看左右船上人影晃动,喝彩不断,打赏的铜钱似那下雨一般倒下去,有那收赏小船的如鱼儿一般穿棱不断,旁边那一艘船上有人喝道,
“使些铜钱儿有鸟意思!”
说罢扔了一块白莹莹的东西下来,却是元宝一颗,紧挨着一个接一个的扔下来,把那收赏的人,砸的抱头躲避却不敢乱叫,只怕扰了上面大爷的雅性,这边赵旭见了笑着喝骂一声,
“曲老五,你这厮也敢跑此地来,也不怕被砍了脑袋挂城门上!”
那边人闻言探了一个脑袋出来一见赵旭,顿时喜道,
“赵雍善,你这厮怎得不猫冬儿了,敢出来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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