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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张诚的义子,加上又在皇帝面前伺候,任之一直被各处的人明的暗的巴结,所以哪怕是这寒冬,他房间内也是比其他太监的暖和。
脱去外袍换上白色里衣,任之在床上躺了下来。其实原本他是与另一个小太监住在一起,后来那个小太监因为犯错被贬到了别处。在张诚心知肚明的纵容下,也就再没人搬进来,任之也就能有机会一个人占据了整个房间。
其实对于几个人睡一个房间,任之是不介意的,从他八岁时为了段以贤来到这后宫开始,他就做好了各种吃苦的准备。
只是他身上藏着秘密,现在总算不用连休息的时候都提心吊胆,随时防备。
入宫时,因为却林旧友的照顾,任之并未被yange,如若被别人发现,怕是性命难保。所以从最初跟一群小太监睡大通铺,到后来跟别人合住一屋,任之从未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因为如若被发现,不是被举报杀头,就是杀人灭口,这两种选择,任之都是不愿意的。
幸好他年纪小,身体长得慢,至现在从外表看起来与其他太监都无差别,但是任之却依然要保持警醒。
现在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总算松了口气,合上了眼,打算休息一下。
将眠未眠之际,房顶突然传来轻响,任之睁开眼,下一刻窗子就被推开,一个人影跃了进来,带来冬夜的寒意。
任之起身将窗子关上,扫了浮生一眼,回身靠回了床上。浮生刚要在他身边坐下,被任之抬手推开,“离我远点,浑身冰凉。”
浮生撇撇嘴,“任之你没觉得你现在的性格越来越难相处了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身上少点东西,所以性格阴郁。”
任之没说话,但是手中寒光闪过,浮生凭空跃起,避开了他的暗器,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我打不过你,算了我们还是说正经的吧。”
“说。”
“我也是百般费劲,才找到人问到了德妃当初的村子在哪儿,之前连年战乱,还有没有人在就不清楚了,我已经派了人过去,过些日子就会有回音。”浮生坐了下来,恢复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任之点了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任之,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调查德妃?”浮生有些好奇地看着任之。
任之平躺在床上,看着雕花的床头,摇了摇头,“只是一些直觉,到底为什么,要等你的人回来才清楚。对了,房永那里最近有没有什么状况。”
浮生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会,“没什么状况吧,他前几天又娶了一房小妾算吗?你说房永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娶那么多小妾他真的用的了么?”
任之侧头瞥了他一眼,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又重新转回去看着床头。浮生没得到回应,一个人絮叨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宫里最近有什么问题么?”
任之摇头,“暂时没有。”顿了顿,又道,“主人那里最近怎么样?”
从段以贤大婚之后,除了偶尔宫内遇上的一瞥,任之几乎再未见到段以贤,所有关于那人的动态都是从浮生这里听来的,浮生好像也已习惯,面面俱到地给任之汇报段以贤的近况。
浮生十几岁就跟在段以贤身边,那时他就负责任之与外界的沟通,一直到现在他已是段以贤手下暗卫的头目,却依然乐得这个跑腿的活。
任之自幼就没什么朋友,入宫的时候年纪又小,又隐藏身份,心思极重,基本上没有能与他说的上话的人。虽然他态度冷淡,但是浮生却清楚自己是少数几个他见到了不会厌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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