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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霍文才在戏院里被追了一圈，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抽出腰间那把警察厅配给巡警们的钝剑。

“当”的一声，钝剑和长枪击在一起擦出了火花。

“你这恶鬼！离开我兄弟身上！”霍文才手中的剑狠狠地抵住马文瑞的长枪。两人飞身上了戏台上。便打斗了起来。

霍文才功夫好，但对方也是厉害的。

上了马文瑞身的无脸正旦这次唱的不是文戏，而是武戏。

“当当当！”钝剑和长枪快速地交着手。

从马文瑞口中的唱词，便知道这戏是个保家卫国的戏。

斗了几个回合，霍文才因不想伤到马文瑞的身体处处被压制，只敢守，不敢攻。

时间一长，霍文才迅速消耗体力，手脚开始比对方慢上一步。而对方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不停地向他攻来。

霍文才的汗水将一身的警服浸湿。他胸口起伏，大口喘着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用自己手中的剑刺穿马文瑞的身体。

这时候的霍文才已经是束手无策。他面对的是货真价实的鬼，而不是人。对方操控着马文瑞的身体。

就在他身心俱疲的时候，被无脸鬼附身的马文瑞一个飞身将他踢到台下，台下的座椅被他撞个粉碎。

霍文才脑袋上被撞出了血，他用剑撑着自己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和台上的“马文瑞”打了多久，现在一停下，整个人的身子差点承受不住倒下。

整个戏院被他和台上的“马文瑞”打斗变得狼藉一片。

霍文才苦笑。今晚要是自己能活下去，还不知道太平戏院怎么找他算账呢。要是他不能活下去……

霍文才听到戏院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从外传入。霍文才透着脸上的血模糊地看向那个走进戏院的人。

昏暗之中，霍文才觉得这人很熟悉。

特别是他右手戴着玉戒的食指。

对方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便倒下去昏了过去。

进来的那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台上的“马文瑞”忽然一敛，将那长枪插到一边，随即唱了起来——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

台上，穿着警服的“马文瑞”粗着嗓子唱着文戏，舞弄着身子。这怎么看怎么滑稽和诡异。

台下的人。看着台上唱戏的人认真地听着。

一夜，从太平戏院里飘来唱戏声。太平路上静谧得如同死人街一般，一点生气都没有。生活在这条街上的人们沉沉地睡着，浑然不知今夜的太平戏院今夜发生的事情……

次日，《民生日报》大头版面报道了太平戏院一夜遭贼，警察厅夜巡巡警在太平戏院与盗贼打斗时受伤住院。

（3）百子横灵婆

霍文才醒来的时候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还以为自己死了呢。听到马文瑞沙哑的声音之后这才知道自己在西医院。

“文才。”马文瑞哑着嗓子。他只记得那无脸正旦脸贴脸，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掉般的痛苦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自己嗓子为什么发哑、发疼，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浑身酸痛。他完全不知道。大夫给他看了只是说了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给他开了一些护嗓润喉的药并让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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