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李珞珈的手,与仍然处于疑惑中的青年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十六
陈汇心情颇为微妙,十指在桌面上交叉绞紧,竭力克服心理咨询室这样陌生的环境给他带来的紧张感。
胸口名牌写着Estelle字样的红发咨询师向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预约表:“性向咨询?”
陈汇僵硬地点头。
他在纽约公众图书馆查阅了很久,通俗小说书卷被翻得卷边,专业文献陈旧而乏人问津。各种心理学派互相矛盾的说法令人无所适从,更加专业与新潮的文献却又因为商业版权而不对公众开放。
这是陈汇呆在纽约的最后一周,他需要在下周三之前跨越整个美国去位于西海岸的网景公司入职。他想弄清楚他与李珞珈的关系,趁他们还能这样亲密地同居。走投无路之下,陈汇才想到来预约心理咨询。
这种事他在国内完全没有接触过,在纽约更是头一次。尴尬在所难免,但比起尴尬,他更害怕误解李珞珈。
Estelle抚摸着尾指上黑色的指环,比了一个放轻松的手势,微笑道:“所以你在忧虑自己是无性恋?”
陈汇否认了:“是我的恋人。他——”说出这个人称代词的时候,陈汇刻意看了一眼Estelle的脸色,后者十分专业地无动于衷,“他说他是无性恋。我想知道——希望你告诉我——关于无性恋的一切。”
陈汇换了种说法,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不是英语母语者。”
Estelle表示理解。她思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张海报板。陈汇看到海报板上画着彩虹旗,下面是LGBT的标准介绍。
“这是我们通常说的‘酷儿’人群。”她在“Queer”这个词上屈了屈手指,打了个双引号,以示并非歧视。
“然而——”Estelle的语气夸张,手上将海报板很戏剧性地转了个弯,露出反面的内容,“这个分类并不完全。”
海报板的背面是一个硕大的问号,问号周围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单词,漫长的否定前缀与变义后缀让陈汇有点眼晕。
Estelle依次指向字号比较大的几个单词:“泛性恋,性别认知困惑,以及无性恋。这几项在LGBT之外的Queer人口比例里相对要高。”
陈汇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医生——”
Estelle一笑:“叫我Estelle。”
“那么Estelle,”陈汇示意手里的笔记本,“我可以记下来吗?”
Estelle看向那本已经被写到一半的笔记本,俏皮地一眨眼:“当然可以。看起来你已经做了很多功课。”
陈汇笑了笑。
Estelle的神情变得认真:“无性恋的主要表征是性`欲缺乏。无性恋者不对任何人产生性`欲。我想你已经知道这个,但恐怕还有很多的疑问,比如,无性恋者是否有生理障碍,是否来源于物理、化学或心理因素,他们是否主动拒绝性`爱甚至恐惧性`爱。
“答案是不。
“无性恋不是生理障碍,没有特定的成因。无性恋也不是一种心理疾病,尽管我们到最近十年才认识到这一点。”
“无性恋者不是禁欲主义者,他们中大部分人对性`爱的态度就像对待日本寿司,”Estelle看向陈汇,“我猜你是日本人?”
陈汇否认了:“中国人。”
“抱歉,那,就像对待天津炒饭,”Estelle换了个比喻,“他们不介意陪朋友吃一顿,但没兴趣自己专程开车去中餐馆或者邀请朋友。在无性恋者的生活中,性`爱是可有可无,这也是他们在与有性恋伴侣相处的过程中最容易出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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