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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
他说。
沈既拾粗喘着在温让体内射出来,发泄的瞬间只觉得天灵盖一空,整个人满足又松懈的散了力气,实实在在压在温让身上。
他与温让的身体结合不下一次,纵然每次都足够爽快,也没有今天这场,几乎是用生命在做爱。
温让从自己喊出“哥哥”起,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敏感的要死,大脑像被腐蚀了,抛却了矜持,软绵绵又主动热切地回应他,性器滚硬,肠道紧致,变得好像十分需要他一样,自己只要一喊“哥哥”,便绞着他使劲收缩,裹紧不放。
起初他以为这兴奋是纯粹的,便被感染得也像匹蛮荒情兽,摁着温让的脖子大开大合着摆腰抽插,把人欺负得气都喘不匀,哼哼哧哧的哭叫,那声音实在无法引起男人单纯的同情心,沈既拾觉得自己就像喝了春药,恨不得把人捅散了揉碎了锁在怀里。
当他掰过温让的脑袋亲吻时,才觉出不对。
——温让的神色,绝望得就像快死去了。
他的脸在没开灯的昏暗里,就像浸润了春药,渗透出无尽的快乐和享受,仔细一看,却又通通成了悲怆与委屈,泪水糊了他一脸,可怜又可爱,含混着春色与绝望的容颜堪比诱人采撷的娇嫩花骨朵儿,看到第一眼,就想将之掐断,捻在指尖喜爱。
沈既拾觉得自己应该停下,可这场交欢实在太刺激,只能边加快速度,边吮去他挠人心窝的泪水,安抚这个脆弱的男人。然而与他说话他也不理,完全是失神状态,只有身体在本能享受,意识早不知飘散到哪儿去了。
待沈既拾终于挺腰发泄,温让也身子一抖,嘤咛着泄了精。
他俩都是憋着一股劲儿在动作,现在一放松,几乎把所有的体力都透掉了,两具身体汗津津地软在一起,享受快感的余韵。
沈既拾摸摸温让的脸,爬起身在屋子里摸索着找到灯的开关,望了望,找到杯子接了水灌下去,又接一杯来喂给温让。
温让已经平静下来,眼圈还是通红的,鼻尖儿,嘴唇,全都泛着水红的光泽,吸吸鼻子还有脆弱的鼻音。沈既拾觉得这男人真是脆弱成了一只幼鸟,又觉得他实在坚韧——他听说过疼痛到极致,会转化为刺激与性欲的例子。一个人的身体里要积淀多少死一样的绝望,才能把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改天换地的进行转换?
温让足足喝了一整杯才停下,三魂七魄终于回到身子里一样,长长呼出一口气,见沈既拾光着屁股蹲在身前给他喂水,眉色间隐含着担忧,不由感到温暖和好笑,又为自己的先前的失态而愧怍,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哑着嗓子说:“不好意思,今天……今天日子特殊,我丢人了。”
沈既拾笑笑,如果单从炮友的角度来说,温让实在没必要向自己道歉,毕竟他刚才的反应很棒,让自己食髓知味,相当餍足。
“你只是太想弟弟了。”沈既拾起身道:“洗澡么?”
“我先抽根烟。”
沈既拾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与温让一人衔了一只,沈既拾打量着房子,开口问:“这附近的房子贵么?”
温让弹弹烟灰,望向他:“想租房子?”
“我暑假打算留下来找个兼职,寝室要闭宿,得找个房子。”
温让想了想,说:“不算便宜。不回家的话,家里不会想你么?”
沈既拾笑笑,没回答,继续关于房子的话题:“我看这一片设施比较齐全,交通也方便,回头看看有没有招合租的吧。”
温让沉默一阵儿,没接话,沈既拾先去洗澡了,他腰还失力的酸着,就歪在沙发上在心里思量,其实出于临时辅导员的身份,他可以让沈既拾来自己这儿住,反正有房间,自己也只有一个人生活,沈既拾的性格也不让他厌烦,从任何方面来说,做个室友都没什么不妥当的,更何况只是区区两个月而已。
然而从炮友这层身份来说,他并不希望这种肉体关系介入生活,他向来没有带人回家的习惯,总觉得每个人住的地方都应该是一层隐蔽的堡垒,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资格介入,今天临时起意把沈既拾带回家来,实在是当时的情绪太不理智,脑子里都被“哥哥”两个字挤满了,这是他最柔嫩最不可戳碰的心尖儿软肉,一定要在属于自己和温良的地方才敢摊开,才能得到慰藉。
他需要有个人在今天陪着他,恰好这个人是沈既拾,又恰好,沈既拾试图用那种痛彻心扉的方式安抚自己。
温让把烟掐灭在烟缸,感觉思绪纷纷扰扰乱七八糟。人的大脑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因循着当时的环境与心情,就能做出各式各样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决定,漫散的脑部神经甚至能扩散到任何毫无关联的事件上,他这样想着,就莫名想到了李佳鹿,想到还有一桩相亲等着自己;想到裴四和那个据说在追求他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想到温良有没有谈恋爱,如果他也喜欢男孩子,自己是会支持的。
他带着这些含混的心思洗了个澡,从浴室刚迈出去,兜头就被沈既拾用浴巾裹住了脑袋,像在揉大狗,摁着一通乱搓。温让愣愣地从浴巾里探出头,沈既拾头发半干不干的还挂着水汽,叼着烟冲他坏笑:“你肯定又懒得擦水,我给你撸撸。”
温让眨眨眼,感觉心脏跟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似的,他觉得自己都没有思考,就这么被沈既拾擦着头发,脱口而出:“要么你暑假来我这儿住吧。”
沈既拾也怔了一下,这当然是很好的选择,可听到温让这么说,却显得自己之前问租房子的事,就是为了这个结果似的。
话已经说出口,温让也就不去想那么多顾虑,抽出沈既拾的烟吸了一口,喷了他一脸烟雾,接着说:“我反正也一个人住,房间被子都是现成的,当辅导员不就要为你们服务么。”
沈既拾心里已经很想接受了,嘴上还迟疑:“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温让把浴巾拿下来扔他怀里,弯弯嘴角做出一个狡黠的笑:“又不是让你白住,要交水电费的。”
话刚说完,他就被沈既拾圈住腰拉进怀里,承受了一个湿漉温柔的吻。
“我会身体力行报答你的,温老师。”
沈既拾晚上没有走,他们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两匝啤酒,坐在阳台吹着夜风喝。
温让今天实在精疲力竭了,喝到半途就昏昏欲睡,举着酒瓶子上下眼皮直打架。沈既拾觉得好笑,还掏出手机把他这样子拍了下来,然后将人扶到床上,一起睡了。
第二天温让睡醒,熟悉的腰痛席卷了他的周身神经,痛苦地扶着再一次拧成麻花的腰翻个身,沈既拾正撑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他:“早啊,温老师。”
温让掀起凉被,勾着脑袋看看,他和沈既拾就像两个刚从娘胎脱出来的婴孩儿,光洁溜溜的偎在一个被窝里,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能看到沈既拾沉甸甸的玩意儿垂在腿间,大有股跃跃欲试站起来的不要脸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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