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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振云诚实道:“不会。”
“总有会的嘛,”吴越不依,冲项真招招手,“真哥来来来,劝劝云老师,你们合唱个呗?”
项真闻言,心中一动,低声问程振云:“云老师有什么想唱的歌吗?什么都可以,时泪也没问题哦。”
吴越附和道:“对啊,你听这个,‘谁能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笔~’,这个就挺好!不然这个,‘啊~情深深雨朦朦世界只在你眼中~’,还有还有——”
程振云耸肩:“真不会,没兴趣。”
吴越泄气,遗憾道:“我还想听云老师跟真哥唱《纤夫的爱》呢。‘真妹妹坐船头~’,多合适。”
项真:“……小越,你到底喝了多少……”
郑平北揉了揉吴越的脑袋,回头对着项真歉意一笑。许是因为他年纪较在座诸人都大,举止便显得成熟。他向程振云打了个招呼,宽慰道:“别在意小越胡说,就是唱个开心。都是熟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望一眼吴越,笑起来,“你看我这个年纪还在‘彩衣娱亲’不是?”
吴越嗔了他一眼。
项真捏了捏云老师的手指,替他解围道:“云老师不唱无所谓嘛,我唱给云老师听!云老师想听什么?”
程振云眨了眨眼:“《纤夫的爱》?”
项真:“……”
程振云嘴角一翘:“随你,我都听着。”
坐在点唱机前的是顾瑜。他唯恐天下不乱,当真给项真点了《纤夫的爱》。吴越听到前奏就笑得花枝乱颤直往郑平北怀里钻。项真哀怨地回头看了云老师一眼,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唱完了尹相杰,又捏了个女声唱于文华。
吴越笑得都快钻桌子底下去了,顾瑜举着手机凑在旁边,显然是在录音。项真左闪右躲也逃不掉,频频回头向云老师求救。程振云想了想,趁顾瑜忙着录音离开点唱机的空当,绕过去戳了“下一首”。
画风陡然一变,白衬衫黑披风的古巨基站在屏幕上讲粤语。
“……围魏救赵,釜底抽薪,”顾瑜服气了,朝程振云比划大拇指,“干得漂亮。”
项真抛回去一个飞吻。程振云歪了歪头。
前奏响起,是古巨基的《一生所求》。这首歌项真还挺熟悉,都不需要看歌词。他拨开吴越坐到云老师旁边,一边唱一边捧着胸口朝云老师送秋波。
项真音色好听,有共鸣,又因为被夸过而刻意下了功夫练音准,在业余水平里算得上麦霸。他望进云老师眼睛里,嘴角噙着笑,认真唱道:“若要的通通也没有,然而仍可手挽手,剩下温柔问我一生复何求,庸才仍可得到你问候——”
他的粤语咬字算不上标准,只是唱得极用心,抓着云老师的左手细细摩挲着,深情得好像要溺死在那双眼睛里,完全不理会顾瑜吴越的嘘声。
程振云全程安静地听他唱完,直等到尾声都放完,跳转到下一首歌了,忽然站起身换了个角度,一手抬起项真的下巴,整个人向着项真压下去。
项真看到云老师越靠越近,不知怎么就羞怯起来。也许是因为周遭有一众好友围观起哄,他明明已经同云老师做过不知道多少次,该玩的花样都玩过了,被靠近时照样会紧张得偷偷咽唾沫,心脏好像要跃出胸口。项真低声道:“云老师……”
程振云却不停。
他继续俯身,抵上了项真的额头,呼吸间空气都凝固。项真慌乱地闭上眼,额角却被云老师手指扶住了。
程振云说:“睁眼。”
项真下意识照做,在那样近的距离与他对视。云老师眼眸是纯正的黑,深邃得像宇宙。有那么一秒,项真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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