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又道:“我可能还能活个一年两年,五年六年,十年八年?”
孟春水继续冷眼听着,手上也继续不紧不慢地剥着橘子,看不出情绪。忽然他抬起头,看着父亲说:“你可以做手术。”
“我说了太大不好摘!你以为我没找过医生?告诉你我去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贵的专家门诊,结果就是,没法摘掉!”孟兆阜突然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末了又阴恻地笑了笑,沉声道:“你小子心里可能很高兴吧?你恨死我了。”
孟春水脸颊蒙上一层霜色:“随你怎么想。”
男人哼了一声,又道:“我就知道,我死了你都懒得埋对吧?”
听到这话,孟春水像是挨了一棒,丢掉手里的橘子,尖厉道:“我问你,爷爷死的时候你埋了吗?尸体你找了吗?他衣服下葬的时候你又跟谁在一起鬼混呢?张诚是吗?”
顿了顿,他又哂笑,“不过,你死了我还是会埋的,因为我不是你。”
赵维宗听得可谓心惊胆战,却又插不上话,只得把手覆在孟春水冰凉的手腕上,安抚地摸了摸。
孟兆阜脸上露出一丝悲凉,又很快拿面具一样的僵硬笑容掩盖住所有情绪。
他说:“我承认,你爷爷是被我气得跳江的,但这都怪不到你张老师头上……没错,以前我也确实有很多事情对不起你,对不起爷爷,也对不起你妈妈。我一直想做一些补偿,尤其是现在,希望你能接受。再不做可能也来不及做了。”
孟春水垂下眼睛,又拿起一个橘子来剥。
中年男人继续自顾自道:“儿子,等你毕业了愿意来我的公司吗?虽然算不上专业对口,但我相信你没问题……毕竟是干了这么多年的事业,到头来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不愿意。”
男人好像没听见这回答似的,急切道:“那你还愿意叫我爸爸吗?你上回叫我爸爸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了,非典你要进京——”
孟春水立刻打断:“你走吧,如果你想补偿我,那以后就不要和我联系,更不要来找我。”
声色凛然。
孟兆阜闻言站了起来,直直地瞪着面无表情的孟春水。他愣了一会儿,居然走到电视柜前,又去打量那块树根,背着身子,让人看不到他在摆弄什么。
半晌他道:“你就有这么恨我?”
“对。”
赵维宗被这气氛压得难受,小心翼翼道:“我插一句,其实有时候距离这种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两方都能轻松一点……”
“好,好,”孟兆阜放下树根,平静道:“我走了,不用送了。”
说罢就推门离去。赵维宗听见皮鞋踏地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孟春水把七个橘子全部剥好,整齐地垒在盘子里,然后他站起身来,也走去看那树根,眼神中有种淡淡的狐疑。
“怎么了?”赵维宗揪了一片橘子往他嘴里喂,“这东西今天很抢眼啊。”
“没事,”孟春水张嘴咬住果肉,轻声道,“刚才没吓着你吧?”
“我哪有那么容易吓到,又不是小姑娘,你……你也别太难受了。”
“我不难受。”
赵维宗从背后抱他,脑袋抵在他后颈上,闷声道:“说个歪理,‘没有过不去的坎’这话虽然是扯淡,但我们遇上过不去的坎,都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换条路走。”
孟春水愣了愣,问:“我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特别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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