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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你的腿……”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任何时候都很淡定,除了公事从不废话的幼姐木辛。
“雅儿!”皇帝美娘绕过御座快步走到我身边,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快!快扶起来!”
幼姐木辛和紧随皇帝美娘的凤流云,两人一人一边扶起我,在我的示意下把我放回了轮椅。
“回陛下……臣的双膝因为稍感风寒,过几日就会好,只是失了礼数,陛下见谅!”我轻轻做了个揖“不知陛下急招微臣进宫所为何事?”
“……”凤飘雨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儿,听着那一板一眼的恭敬用词,没来由得心里一阵烦躁。不经意的视线扫过奇怪椅子上,那一身黑色织锦长裙掩盖着的双腿……风寒!凤飘雨抿起了嘴角,心中的烦躁更胜“朕找你来是问你关于大婚之事。”
“大婚?”我微微一愣,不是腾源薰的事么,一下来了兴致“陛下请问!”当初的大婚搞得一团糟,对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有愧于净熙。
“只用四人鹊轿,委实不妥,怎么也得八抬大轿热闹一下,不但是小郡王的身份,这也是两国联姻!”皇帝美娘斟酌了一下才开口。
“原来是说这个……”我顿时失了兴致,就按着原先准备的说辞道:“陛下多虑了,微臣和礼部的各位大人可是协商了整整两天,才拿出这个章程的,绝对不会怠慢了东道小郡王!”
“陛下!逍遥王爷实在是欺人太甚……”朝晖使臣一开口,我就把拐杖超她劈头
砸了过去,吓得她一连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板上“这、这、这……”
“逍遥王爷!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李允琛挥手让边上伺候的小侍把人扶起来。
“太师!请注意你是在跟谁说话!本王的言行举止还轮不到你管!”我瞄也不瞄她一眼,转过来看向已经被扶起的朝晖使者,冷嗖嗖的道“本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到底是谁?!”
“逍遥姐姐……王爷……您别生气!薰儿没有其他要求……只是……只是不要太下朝晖皇家的面子就行了!”腾源薰站在边上焦急地说道,犹豫着想上前走到我跟前,但在我冷冰冰的表情下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逍遥王爷!不管怎么样,这是两国联姻马虎不得!”皇帝美娘叹口气“诚如礼部尚书所奏,爱卿正在孝期不宜铺张,但这是两国的大义,希望逍遥王爷能拿出让两边都能接受的说法!”
“陛下所言极是!大义面前一切都要退避……更何况王爷的身份……这个孝其实干系并不大!”李允琛隐晦的指出,前几日我在宴会上,亲口承认的皇女身份。
“陛下……本王这是纳侍吧……四人鹊轿已经越制了!按礼制应该是两人青衣小轿!”我可是有好好做过功课的。我靠着椅背对着腾源薰微微一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两国联姻,本王也不可能让你这样……讨厌的人进王府,你说是吧……东道小郡王?”
“逍遥姐……姐……”腾源薰双眼微湿,一脸的泫然欲泣……就这么讨厌他么?
“逍遥王爷根本就是强辩,那是一般官员的纳侍礼仪!”李允琛毫不让步。
“所以本王说了……四人鹊轿,已经是一般官员的正夫之礼了!亲王侧君也就这个礼仪!难不成还要想从本王正君上边盖过去?”所有人都知道当日因为岳王的事情,净熙出嫁根本就没有坐轿子,我把声音沉了下来“本王没让直接从侧门走进来,已经很给朝晖面子了!还想怎么样?”
“伟大的琴海陛下,我朝晖比之贵国虽然是小上许多,但好歹也是正经的番邦国属,与大琴海也一直是友邦,互荣互强,这次的两国联姻一定会为两国结成万世之好,还请陛下怜惜我东道小郡王,千里迢迢,远渡重洋而来,如今却是这番境地……请陛下为小郡王与外臣主持公道!”朝晖使者朝着皇帝美娘,“噗”得一声跪了下去,一边说一边抹眼泪,那神情别提多感人了!
“使者请起!朕一定会给小郡王一个满意的说法!”凤飘雨有些头疼地看着神色冷然的女儿……真是倔啊!还一点面子也不给,以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那个晚上,那个阴雨绵绵的晚上,自打那以后不过短短三天,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言行举止不会再有顾忌,也不会对任何人包括她这个母亲有所退让。
就算现在这样面对面注视着她的双眼,也不会再看到暗含的孺慕之情,虽然没有恨意,但也也没有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雅儿……朕知道你非常反对这一桩婚事,但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要办得妥帖,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按部就班,再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朕……”
“陛下……微臣明白……”我打断皇帝美娘的话,不能再让她说下,再说下去一定会打乱我的计划,我用手指点了点轮椅“那么……就先订婚吧……等微臣孝期满了在决定婚期……到时定不会在驳了友邦的面子……”我轻哼了一声,敛下眉眼“这是微臣最大的让步!”
“这……”凤飘雨点点头“这倒是个两全法,之前已经有了两桩婚事,这第三桩倒是不急于一时,等逍遥王爷孝期一满,到时自然不会委屈了小郡王!”
“陛下所言极是,那就先订婚吧!”朝晖使者想了想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她也知道不能把这位王爷逼得太急了,在场的只有腾源薰脸上有些不情愿,不过没人有空理他呀。
“陛下,微臣身体略感不适,可否先行告退?”我路出忍耐的神情。
“好……退下吧……”皇帝美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淹没在凌然的帝王之气里,好似从没出现过。
“微臣告退!”我做了个揖算是半礼,便由着侍卫把我抬出御书房,一转身我便勾起了嘴角……三年之后……三年之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海蟹
这里的订婚也是相当复杂的,不过礼部始终贯彻一切从简的原则,最后把繁复的订婚仪式精简成两项,第一项问名参拜:将名帖和生辰八字放在供有祖先的香案上。第二项下定成礼:女方准备八盒象征吉利的食物,八盒珠宝首饰布匹之类的为男方添妆。
净熙准备了桂圆、莲子、甜糕、红枣、生姜(这里似乎没有花生,也可能叫法不同)最后三盒都叫红果,说是南临送来的珍稀物种,经过我的鉴定这三种红果就是柿子、辣椒和番茄(养在宫里温泉旁的)。至于那八盒珠宝首饰全由礼部拟定,交由内务府出。不知是皇帝美娘体谅我经济困难,还是怕我弄些破铜烂铁恶心腾源薰……经过整个王府所有人的激烈讨论,一致认为理由应该是后边的那一个。
大约过了半个月便有一个适宜嫁娶的好日子,当然订婚也是同样,于是……
当天一大早使馆府邸便送来了腾源薰的名帖和生辰八字,一同来的还有八盒祈妻礼,分别是苹果,红糕,石榴,橘子,香包,丝帕,衣物和鞋袜。本来应该我应该陪着腾源薰去神女庙参拜祖先的,结果出门时我非常不小心地晕倒了,没有办法只得由族里的晚辈代替我牵着他上马车去神庙了。后边的女方下定之类的我因为昏倒,理所当然没有参与,交换的信物也是让小富随便到库房,挑件不值钱的给给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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