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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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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说：“活下去。你的生命以后就只属于我和我的事业。我要你为我活着。”

多可笑啊，你这样和我差不了多少的小毛孩，却大言不惭的说些摸不着边的话。可是我相信了，一直一直的相信着。无数次在生死里徘徊，都是你的那句话把我从死神哪里夺回来。我的生命是属于你的，连死神都无权夺走。

成功在即，我仿佛看到了你君临天下的霸气，如太阳冉冉升起在天际……但看看现在，我却在哀悼。你变了，我却还在坚持，可笑的是我还是你？

泉，你的儿子，也是你心底的那个人，锐利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他说那只是我在你身上寻找梦想的影子。……是吗？天知道。也许真只是爱着你身上的我的梦想，我无力实现的梦想，看到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做到，却不愿做到……比杀了我还难受。

说什么恨，我从不曾恨过那个将你带走的人。我真正怨恨的，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和自己那被谎言渐渐吞噬的心。

然而，我坚信，只有你可以做到，只有你可能统一魔界。为这个目的，我可以抛弃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哪怕杀了动摇你的那个人，再死在你手里，也在所不惜。只是，现在我连这个也无法做到。

那个人，就如同你一样的耀眼，和你一样隔着绝不可能融化的拒绝被人触碰的物质。为何，偏偏是那个人？……怎会有这样的事？

也许，早有这样的预感，当我第一次被那个孩子戏耍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了，他身上和你一样的特质。只有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人才能相互的吸引，不论最后是作为对手还是知己，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也许，是觉得你太孤单，需要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才选择放任——可能不是我能选择的，是命运的安排——既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子，又有着相似的个性，现在连智谋和武力也越来越接近——简直，就是命中注定。我们这样的人，无论怎样去阻止都不可能改变。

仿佛，是在我面前演一出名为命运的邂逅……我要如何去阻止？

可笑，可怜。

我如今就在迎接吾王的路上，我将迎回我心中唯一的魔王。事实上我绝不会有那种说服你的自信，但那个人可以，也只有那个人可以……我如今，正是因为他的命令，才要去迎接你，我的王。

墨泉掌握了我的思想，看穿了一切，他简直让人害怕，也许他只有面对你时才显出慌乱，这种慌乱给了我机会，让你重回到应该在的地方。

我的心里止不住的悲哀，也止不住的狂喜。

这封信如今就在我的袖子里，随着马蹄上上下下，随时会掉出来。那人的口气一如记忆中的嚣张霸道，让人一边看一边咬着牙……但只要可以迎回你，魔界唯一的王，怎样都无所谓。

爱上不应该爱的人也好，为那个人放弃一切也罢，都不是我有资格管的事。至少现在，他和我有着共同的目标，让你统治魔界战胜外族。

“炎，原谅我不能用左将来称呼你。我在这不想讨论任何公事。只是觉得有必要和你好好聊聊。

但我不认为你拥有和我一样的克制力，所以我选择用信件的方式。希望你的脾气没有坏到看到我的署名就撕了这封信的地步。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可以带残夜回去了。

可以想象你此刻的表情……但记住，不是我愿意放了他，只是希望有一段时间缓冲，你依旧摆脱不了关于我的噩梦——善意的提醒。

然而，你对残夜的是爱吗？恐怕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实现你梦想的支柱吧，但是我不愿意纠结于你是否爱残夜这个问题上，因为我可以确信残夜永远不会爱上你——事实而已，你可以假装没看到。我不想表现的太残忍。

我原本已经彻底放弃这个人，不过最后还是败给自己。我和自己打赌，只要残夜重新追上，就给他一次机会……真是自虐。可是那个笨蛋真的追来了，他惹上一个最难缠的我，顺便又一次走进原来的死胡同。但这次我不想逃了。上次的逃避让事情转向一个更加糟糕的方向，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也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想动什么小心思就掂量着点，我离善良还有一段距离。

我与他，太过相似，一个是海中称霸的神龙，一个是自由翱翔于天际的凤鸟，同样的心比天高。不会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也是如此。我们可以相知，可以相惜，甚至可以相爱。但，我们无法相守，他抛不开他的一切，我亦不能放弃我的所有。这辈子，不可能再出现一个那样可以撼动生命的人，相遇，是我们最大的不幸，也是我们最大的幸运。

但我绝不会放弃，就算是和我自己作对也好，也绝不会放弃。即使可以预见未来会该死的糟糕和绝望，也要拖着残夜一起。他没有拒绝的权力，更不会有退出的机会——在他选择了我的时候，就已经把生命卖给一个疯子。

反正都已经是死胡同，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不如双方暂时分开冷静一下，我可以预料，如果我和残夜之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最倒霉的会是无辜的你们和无辜的魔界——你要把它当是威胁，我也不反对。

残夜此去，面对的不止是一个敌人。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我相信你不会让残夜有任何闪失。带一句话给残夜：如果他敢在这场战争中失去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我就拿他最宝贵的魔界陪葬，墨泉言出必行。

总而言之，残夜我暂时放在你哪里保管。顺便在必要时候提醒残夜，魔都之大，大不过三界，宫中美人再多，多不过三界。只要他宫里还有一位娇妻，我不介意找十个美人请他喝免费的媳妇茶。”

这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字句，可见那人有多恶劣，也可见，那人有多痛苦才下得这个决定。

痛苦，难以想象我竟然认同了他对这段不该有的感情的付出。我似乎没有办法像一开始那样无视你和他的挣扎，欺骗自己那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小游戏。

他也本该是谁都不放在眼里，自由而肆无忌惮的飞翔的暗夜帝王。应该高高在上，一尘不染……但他给你缠住了，狠狠的摔在地上，染上尘埃，心给你困住了，就是有翅膀也飞不起来。我想狠狠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在他的抉择面前，同情、怜悯、幸灾乐祸……都是一种亵渎。不就是自由吗？可前提是那不是一个重这个高于一切，甚至包括生命的人。

一个为了帝王之位可以丢弃记忆，放弃生命，此时却拿着前途做赌注，另一个，也是拿着同样宝贵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场恋爱——这句话，我居然说不出口。大概你们都超过我想象的自私自负，所以在爱情上的慷慨反而让人说不出话。

但这一切我绝不会告诉你，我的王。我不会在你们的死胡同里放一把火，但也决不能帮忙打穿，哪怕我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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