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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球体,“只有五天的时间,魔界就会变成一片灰烬。要接受还是拒绝,全看你的意思。第一魔王。”
只能接受了不是吗?
就在金球放进残夜的手的一瞬间,她从另一个袖子中抽出一把短剑刺入胸膛,残夜回过神的时候,不断的有黑色的血缓缓流出。
“我不会杀你。”残夜说。
“我知道,只是我们天界的女人都那么骄傲,连夺走自己生命的权力也不会交托给其他任何人,包括死神。我这辈子就只做错过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爱上你,无情的魔界之王,第二件事……咳咳!因为胆怯把那个人推给别人……知道吗?我可以预见很多人的命运,却每次都在结束之后才算出自己的命运。他,本该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如果没有你的话……残夜,你们本来是父子,却妄想打破既定的命运,我无力阻止,然而上天不会让任何人逃出他设定的结局。你们,可以相爱,却永远不能相守,除非,奇迹……”
第42章
“魔界不是你残夜一个人的魔界,说什么会独立承担起一切,别开玩笑了!”第三魔王开口,表情复杂。
“我们都是魔界的统治者,你没有权利代表一切,哪怕你是第一魔王。”其他的魔王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然是送死的事情,但以魔王的称号为骄傲的大家一个也不退缩,他们都是魔界的王,在这种危难时刻,身为王的他们要承当起这个责任,才不负魔界之王的称号。
“的确,魔界不是我残夜一个人的魔界。然而残夜却是魔界的第一魔王,我并不是代表魔界,相反,你们才是真正的代表了魔界,战争让魔界变得混乱不堪,这种时候就需要你们去抚平创伤,让魔界恢复原有的和平昌盛。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魔界还存在,只要魔界还存在,它就有希望。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什么伟大了不起的善心,只是有些地方、有些人,我不愿他们从此消失。”
“那么,由我来如何?”此时,一直没说过话的第二魔王站起身,直视残夜,“我孑然一身,对这个世界没有放不下的东西,最合适的人是我。你不同,你还有人在等……虽然很不甘心,我放弃了。至少你和我,两个人之间有一个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泉……他大概不会原谅自己了。因为自己再一次违背了诺言,再一次抛弃了他。残夜想到她死之前的那些话,心中止不住的悲哀,因为我们是父子,所以注定是这个结局吗?“不。也许那样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背负着这样的罪恶活下去,我没有方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幸福,也会在自责中土崩瓦解……谁也别说了,我下定的决心,谁也不能更改。现在星陨在我那里,如果有谁还反对,那么就打过我,一切用魔界的规则,我才会服。”
那边的风暴刚刚形成,泉这边却已经被波及,他的房间里,气氛一如暴雨前的平静、压抑。
泉面无血色,直直的看向炎,想看出一点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也不可能有……他像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无力的坐到椅子上,笑了一声。
“为什么跑来告诉我这一切。想让我劝说残夜放弃这个想法吗?”
炎笑了起来,“你认为你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不能……当然不能。我说过,那个家伙,只会对我残忍。”他的魔界,胜于一切……爱上他,是因为他君临天下的姿态,恨他,是因为他天下之君的责任心,难道这就是爱情的真相?在一起的理由一定会成为分开的理由?
“他说,等事情结束了再告诉你,那个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你什么都不能改变,再怎么样的结局你也只能接受……如果你决定忘记他,就让我把你送回人间界。”
“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你很可怜。被抛下了,却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只是觉得太残忍吧……呵,我什么时候居然同情起一个敌人了?真不像是我的风格。”
泉的手握成拳,表情阴霾,“从来都只有我丢弃别人……没有人能在我离开之前起身,他也不能!”
炎离开了,他知道自己身后的平静随时会变成吞噬一切的海啸……他明白自己也许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了泉。泉是一个变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一定。最后会是什么结局?炎想着,脸上露出张狂的笑容。如果残夜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一定非常非常痛苦,泉也一样。至少他们两个现在都已经知道了,也许能力挽狂澜,也许是顺水推舟,不论最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都是两个人共同做出的选择。他这个外人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笑自己是多么可悲,在命运的车轮下毫无反抗的力量,坚持的一切,还有理想全部被碾碎……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最后残夜是生是死,他都要离开。离开这个纷争不断的地方,或许作为行者游历三界,或许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安度晚年,或者……或者交给命运去安排。残夜、魔都、泉,一切的一切,都将埋葬在记忆里,同他的过去一起死亡。
名为炎的左将永远跟随魔界的第一魔王残夜,没有了第一魔王的残夜,名叫炎的左将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随便你们怎么样吧,就当炎已经死在无情的战争中……
独自一人的泉卸下他坚强的面具,双手捂住脸,只觉得浑身疲惫、无力,脑子胀胀的,昏沉沉没有任何头绪……他以为自己离幸福很近了,只要这场战争一结束,那个男人就会遵守约定回到自己身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泉不奢望一辈子,只是至少在他们还相爱的时候让他们在一起。连这样一个卑微的小小的愿望上天也不能满足?
他们都已经那么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被命运的手玩弄,难道人的一辈子终究无法逃离既定的结局?难道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神啊,请别玩了,在这种时候,在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在一起的时候……
“少爷。”
属下的声音响起,泉立即抬起头,拍拍脸,努力的想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什么事?”
“二殿下要见你。”
“让他进来。”
门打开,一身戎装的安颜走进来,“我刚刚看到炎从这里出去,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不在残夜身边在这里干什么?”泉用着很平静的语气说,甚至主动帮来人倒了一杯茶,“要不要喝茶?”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泉的气色很好,怎么刚刚会觉得很没有精神?“哦,不用了,我立刻就离开。只是父皇突然说想见你。”
“是吗?我正好也想找他呢。”泉喝了一口茶,“安颜,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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