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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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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此时，那被自己毁了裙子而记恨了他十多年的孙嬷嬷还真的认出了自己，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失踪”的当晚，娘就因为哮喘突然发作离开了人事！原来娘这么多年来一直积劳成疾，平日里虽然看到她经常咳嗽喘气，但已经不知严重到了这等地步……自己一夜未归，心急如焚的干娘在大街上找了自己一个晚上，吹多了夜风引发哮喘，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撒手人寰……

自己……是自己害死干娘的！

想君……想君哥哥在安葬了干娘之后又去了哪里呢？

当我穿着华美的织物捧着新奇的玩意和母妃乘车前往罗越的时候，哥哥……哥哥却在埋葬干娘……

他想必是很我就的吧！恨我在他最需要亲人的时候抛开了他，恨我一个人在他乡享受荣华富贵，却让他一人独自送走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孙嬷嬷说的没错，那天我要是卖身给了他，干娘说不定就有钱买药治病了，就不用这么日夜操劳……这样她也不会这么早死，想君哥哥也不会生死不明！

干娘养大了我，而我确是这么地报答她，报答想君哥哥！！

哈哈哈哈！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被干娘捡到的！

痴笑着的花重瑞颤颤巍巍地扶着墓碑站了起来，无神地双目犹如死人，口中念念有词“菖蒲河……我应该就死在菖蒲河边的！我要回去……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回去……回去……”

摇摇晃晃地走着，红色的身影宛如被秋风狂扫过的残花。深一步前一步地几次都差点摔倒，踉踉跄跄地朝花街后头菖蒲河的方向走去。

华灯初上时节，确是一天中最激动人心时刻的开始。自先皇玄武帝即位后，就撤消了皇城长达百年的宵禁令。一到夜晚，皇城中就成了灯的海洋，夜市连绵不绝，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耍把戏的行脚艺人、天台上唱戏的戏班子和来来往往的客商将深夜的城市搅动地犹如白昼。不！是胜似白昼。

有些个行业，只有在黑夜时分才会比翩然登场，比如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之一——□。京城中从事这一行业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聚集在胭脂胡同。胭脂胡同长不过两百米，却聚集了京城所有知名的青楼和相公堂子，从业的人不下千人，还不包括那些游走在胡同里的流莺。

花重瑞摸着已经自行止血的额头，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这条无数次曾经穿梭过的胡同，他的眼里看不到两处的莺莺燕燕花红柳绿，听不到满街的淫词艳曲肆意调笑，步履蹒跚地朝花街后的菖蒲河方向走去。

此时恍恍惚惚，神志不清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从他踏进这胡同起，就有些人紧紧地盯上了他。

“小美人！出个价吧！”

一个下流的声音出现在了花重瑞的面前，抬起毫无聚焦的双目，眼前站的似乎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脸□的色胚。

“小美人受伤了啊！哦哟……让爷来好好疼疼！”

不知从哪里跑出的登徒子伸出了肥腻的咸猪手就要往花重瑞的脸上摸去。

虽然有些恍神，但平日里就及其厌恶这些下流人物的花重瑞本能地将头撇到了一边，但脑子仍然没有清醒，依然木木地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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