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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子略低些的庄稼汉一哆嗦,磕磕巴巴地回复:“知、知道,是、是府尹大人的小别院。”
谢浔冷笑一声压低了眉眼:“既然知道,那便是明知故犯了。你们今日敢从府尹大人的家中劫人,明日便敢在本侯的府中杀人!如此刁民,留着,也是遗祸无穷……”
“侯爷!侯爷草民冤枉啊!”那人疯了似的摇头,涕泪横流地哀求着,“草、草民受人唆使……不是存心得罪侯爷的!草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侯爷啊!”
另一名庄稼汉似已吓得神志不清,不住地呜咽磕头,便是磕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歇,看得人心惊胆战。
谢浔置若罔闻,稍事歇息了一下后盯着冰兰、玉兰几人:“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冰兰一双眼睛哭成了核桃,听得谢浔的问话,赶忙磕了个头道:“回禀侯爷,奴、奴婢等昨夜莫名其妙昏死了过去,等奴婢苏醒过来时,姑……主子早已经不见了,奴婢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主子……”
玉兰流着泪,低着头颤声答话:“奴婢一时疏忽大意,铸成大错,甘愿领罚。”
“侯爷!侯爷!事情不是冰兰玉兰说的这么简单的……”王嬷嬷情绪激动地解释,“奴婢已经请人看过了,昨夜用过的茶水点心里,被人投放了分量不轻的迷药,奴婢并非疏忽大意,而是遭人蓄意陷害啊!”
王嬷嬷说罢不住地磕头喊冤,其余丫鬟奴才也凄凄惨惨地哀求着:“求侯爷开恩,求侯爷开恩!”
谢浔扫视众人一眼,便去看裴玄霜。
裴玄霜一脸麻木地阖动着双唇:“是我下的迷魂散,不关她们的事。”她转过头盯着谢浔,“你要折磨就这么我一个,别牵扯无辜之人。”
“折磨?”
谢浔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微皱起眉,笑得一脸玩味,他抬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人:“本侯折磨他们了吗?”
裴玄霜恨得牙痒:“谢浔,你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浔齿尖发出“咝”地一声响,歪着头,当真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裴玄霜地盯着那张好看得足以令天地失色的脸,再一次产生了被毒蛇缠身的错觉。
她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恍神的一瞬间,谢浔已然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挥了挥手,打发了件无关紧要的事般随意地道:“把那两个人杀了,丢到凌烟湖里当花肥。至于这些个奴婢,拉下去,杖责二十。”
一语落,凌烟湖湖畔,顿时响起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侯爷!侯爷饶命啊!”
“侯爷!草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裴玄霜浑身发抖地看着被侍卫拖走的,受其牵连的无辜之人,终是忍不住站起来道:“住手!”
她喝住侍卫,双眼因情绪太过激动而一阵阵发黑,踉跄后退了几步后撞在了谢浔的太师椅上。她摇摇欲坠,谢浔却不扶她,只是用一种冷漠的近乎无情的眼神看着她,含笑看着她。
“谢浔!我求求你,你放过他们!”裴玄霜一把抓住谢浔的袖子,有些神志不清地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反正惹怒你的人是我!”
谢浔直视着裴玄霜的双眼,冷淡下令:“杖责三十。”
裴玄霜闻言一凛,神智也清楚了些,她抓着谢浔的袖子怒喊:“谢浔!”
“四十。”谢浔不容置喙地道。
裴玄霜懵了,呆呆看着谢浔,犹如在一只恶鬼,一只活生生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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