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就动,洪浑烈按照郝望爵的良策,组织了两万人马,叫个副总领着,那是势压山岗,气上云霄,嘶马出门见尘嚣,百里惊飞鸟。
一路旌旗飘扬,龙幡猩红,剑光闪耀,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可算是威武之师,大步流星地向清安府集结。
那个副马总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战袍,戴着胄甲,右手握着长矛,左手牵着缰绳,威风凛凛,一派不可冒犯像,震慑着队伍。
而郝望爵乘坐滑杆,被两个轿夫抬着,身穿长袍,头戴绒冠,脚套龙靴,飘散着花白长须,手摇蒲扇,既象道师,又像儒者,文气冲天着,比拟天师下界,威风堂堂。
一路上惊恐着流民,鸡飞狗跳地乱窜。大军过后是路道凸陷,庄稼踩踏出一条深深的印痕。
郝望爵看此阵势,情和欲涌上了心头,不经意想起了辛弃疾的词《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后三句道是让郝望爵有了伤怀,自是怀才不遇,不得志中有着建功立业的企求,成名成家,成为游戏人生的名角。
这厮道貌岸然,道能忧国忧民!心中装着是天是地,未知数?有得是见风使舵,巧令舌簧,谄媚阿谀。
《管子·法法》钓名之人,无贤士焉。实乃沽名钓誉。此番剿匪名为忠君报国,铲除毒瘤。
实为公报私仇,捞取政治经济双重好处,这也是士大夫们现实主义的精神之境界了。
生在乱世,更难循规蹈矩,岂能分庭抗礼不成,唯有息事宁人。去做个使者,看个风向,变成隐君子。
他又责问自己这次剿匪到底有没有意义。想想匪之所以是匪,他的来源,深处还是个民,最多是个反潮流的民。
太平天国最后剿灭,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石达开全军覆灭,大渡河水染红了山川。更有义和团刀枪不入,也是一刀三个窟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可惜的事,是他监斩了小刀会头目周秀英,她可是个美女,又是一个武侠,手握百斤大刀,独步天下开四门绝技,打破天下无敌手。
可叹这个美人,一个十九岁的花季少女,香消玉殒,还处以极刑凌刑处死,那个玉体是个白,眼睛是个亮,死的惨烈,令人扼腕叹息,一代巾帼英雄。
他至今还不寒而栗,心中有愧,时常会做噩梦,是那个带血的美人儿,支离破碎地在向他索命。
仁政之道,无为而治,道法自然,只是百姓的苦难,官兵的损伤。吾辈在为谁而战,为谁而生而死,死的其所!
可笑的是这场战争的对立面的统帅就是一个窃国大盗,他是衙役与帮匪结盟,来对付挑起战争的洪浑烈的清兵了。
你说大清国还有救吗?他的政权机构,勾结异己,来对付他的专政的利益集团,革命革到自己头上了,你说是不是家饭养野狗,反咬一口。
这个洪浑烈派兵两万,围剿一个偌大的清凉山区,就一个盱山,都合围不了。
清兵分兵包围,土匪分割穿插,清军缩小包围圈,匪帮就从一点,数点突破,如同网格间留有空穴,却是逃窜的漏洞。
加之匪帮长期隐匿山林,练就了一身爬山的攀援的本领,比猴子还要敏捷,来无影,去无踪,完全是适者生存。
又因此处崇山峻岭,沟壑纵横,森林茂密,道路崎岖。大有: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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