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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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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咎由自取。”斯图亚特凶残冷冽的声音令我不由心底生寒。

“忤逆你的人都是咎由自取？”鬼面人突然沉寂了一会儿，再度用那清冷的声音说道，“不如让我们来做一场交易。退走你的部下，只留下你和我。”

斯图亚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对于他的提议不置可否，脸上的神色更是阴晴不定。

拿他的命换我的，真是有创意。我的脸上不禁显露出一抹冷笑，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到底会付出多少？我拭目而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储满了不安因子，左边是自己的生命，右边是对我的霸占欲……他犹豫不决。

“看来这个提议并不被接受。”银色的端口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脸，这永无止境的沉默似乎磨光了鬼面人的耐心。顿了顿，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毁了我，我再毁了她，这样是不是就公……”

“你敢！”斯图亚特震天的叱声极其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端，额头青筋暴起，怒气更是一泻千里。

“你可以试看。”鬼面人也不甘示弱，两个同样强劲的人对峙，谁也不会退后一步。

一下子，大堂中又寂静下来。窒闷的空气在头顶散开，紧张的宛如一根拧紧的弦般一触即发。斯图亚特深沉的双眼望向我，四目相触，他眼中的渴望像一张大网将我裹住。渴望？他渴望得到什么呢？现在遭受的只不过是当初那些曾用在别人身上的残忍手段，此情此景，唯一不同的只是被威胁凌虐的主角成了他与我而已！因果循环，上帝果然还是公平的。

斯图亚特面不改色的神情令鬼面沉不住气，他一把扣住了我的脖颈。手指间的力道每收紧一分，我脸上的痛楚之色也就加深一层。斯图亚特逐渐失去了镇静，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惶的表情，眉头拧成一条粗犷的直线，紧抿双唇不发一言。

“优柔寡断可不是你的性格。”湿冷的声音滑过耳际，鬼面继续说道，“我不习惯等待。但你，斯图亚特，是一个人物，我愿意给你时间思考，只是别太久。女人的脖子总是很纤细，我怕自己一下子就把她折断了……”

弯曲的手指仍然紧紧地掐住我的咽喉，他掌握的分寸已然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外，越来越沉重的窒息感迫使大脑不得不停止了运转。昏厥一次又一次地袭击着敏感的神经，我只觉自己气若浮丝。迷蒙中有一股无可抗拒的疲倦在神经中枢曼延，充满全身。耳边残酷的嗓音越行越远，一阵窒息迎面袭来，瞬间灭了顶……

仿佛感觉到自己不断的下沉，假如地狱真有十八层，那么我已跌入最低层。在这黑色的梦境中，始终能看见那双浴血的眼睛紧紧追随，似乎想要将我吞灭般。

魔鬼在耳边呢喃的声音在空中犹自回荡着……

……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分离，就是当这鲜艳的颜色染红了天空与海洋的时候……

这一句咒语如同晴空霹雳般突然将我炸醒，这次昏迷没有持续很久。风吹拂在周身，清醒了昏沉的大脑，让我突然惊觉此时所处之地已在楼房之顶。宽广的天台上只剩下我们三人，显然是斯图亚特做出了让步。我不禁诧异万分，一向爱自己大于别人的他竟也会选择不顾一切这四个字。

看见我睁开了眼睛，斯图亚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形，瞬间取代了脸上贯有的那抹凶残的狠劲。我强迫自己转开头，克制住心中的变异。

鬼面挟持着我，一步步地移向楼台的边缘，再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凌厉的风声在身边呼啸，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休，我很怀念年少时的我们，肆无忌惮！”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回忆，夜空中零散着满天的星辰。

斯图沉默着，两人仿佛在思虑着什么，也许是共同的过去。这一刻，忽然变的安静异常。

从死亡的边缘退回，鬼面晶晶发亮的眼中闪着光芒。透过眼睛的空洞，我隐约看到几道交错伤疤，丑陋的痕迹跨越过眼角。那是被火焚烧过的痕迹！无法想象他曾经历过怎样一场浩劫，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可是现在的我，只留下了恨……”忽然，这没头没脑的话语斩断我漫天的思绪，毒辣的语气划破沉寂的长空，之前片刻的沉寂荡然无存。“十五年前的赌博我很想再试一次，你说幸运之神是不是每次都会站在你这边？”

“无论你玩什么，我都会奉陪。”无论处于强势弱势，斯图亚特的气势似乎永远只增不减。

“好，这像你。”鬼面冷笑一声，瞬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了剑跋弩张。“游戏的规则是……一共十发，其中三颗子弹，每人各三枪，假如子弹不幸射中了你的脑袋，那么Gameover。反之，亦一样。”

“我接受这个赌博。”斯图亚特浅笑，脸上依旧气定神闲，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似乎没有人能够看穿。

“好，第一枪由我开始。”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起一道鬼魅的银光，狰狞而不真实。也许是斯图亚特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心，那只抓紧我的手才会不断的在颤抖。

可是当他举高枪把的时候，斯图亚特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冻结，因为这坚硬的枪口对准的不是他的脑袋而是我的！死，这个念头在心中迅速萌发，一死百了，所有爱与恨瞬间化为乌有，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清晰的听见他扣动扳机的声音，在眨眼的瞬间一切便成定数，快的甚至没有给人留下害怕的时间，更让人来不及阻止。假如那刻子弹可以穿透我的头颅，也许我与斯图亚特都可以得到解脱。可惜——

“是空弹。”鬼面人的声音依旧不带温度，只是斯图亚特的眼神变了，“轮到你了……”

话音未落，又是轻微的扳机声，这次却是向着斯图亚特！银色的光芒随之射出，我听到了子弹陷入皮肉里的声音，那刹那，心中一阵抽缩，被一种复杂的心情萦绕着。

“要是她死了，我会拿你做陪葬！”斯图亚特的声音冷的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降到零，话中强硬的力道让我和鬼面人同时一愣。我下意识的望向他，只见其人依旧傲然挺立，冷峻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枪弹入身的痕迹。突然我有一种感觉，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放我逃离了，而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无比恐惧，比死亡更甚！

“哈哈，我好怕呢。”虽然是在笑，但他丑陋的声音已不像先前那么平稳。

“我可以允许你耍诈，但……她的命归我。”声音不再震天，却依旧威慑四方。斯图亚特平静的目光望向身后鬼影，一字一顿道。

“你可真是有趣。连自己的命都握不住，还想要她的？”鬼面的声音中露出一丝讥讽，“你这一生霸道过了头，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种。若不是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有这机会与你面对面。不过，我倒想看看，这世上是否有什么可以让你放下尊严，不顾一切……你和她都可以不死，只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从此，你和我之前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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