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抬手往前一指,啧了一声:“没想到乱葬岗里还有这么一处风水绝佳的宝地。”
绝到什么程度?冯天道:“能修皇陵了。”
李怀信又想抽人:“谁他妈把皇陵建在乱葬岗里?”
冯天道:“真龙穴啊。”
李怀信嗤鼻:“多好啊,不如把你家祖坟迁到这儿来吧。”
冯天怒目圆瞪:“我说你咋这么阴损呢,我说能修皇陵又没真的提议,就是打个比方。”
“你有九条命敢拿天家打比方。”
李怀信说,“还当着我的面儿。”
“你又不介意……”
“介意。”
冯天嘴角一抽,斜了他一眼,心道:我让着你。
二人顺着斜坡而下,狂风呼啸中夹着呜咽声,响在耳边,令他们脚步一顿,本以为是错觉,细听之下,二人两相对视,李怀信皱紧眉头:“百鬼……”他不确定似的顿了顿,冯天便接过了话:“哭丧。”
百鬼哭丧!
哭什么丧,给他俩吗?!
听着催命似的哭丧,冯天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他刚要开口,就见李怀信脚下一绊,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冯天欲想拉他一把,不料自己也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双双滚下斜坡,砸进一个大坑里。
背后撞在一处凹凸不平的坚硬上,仿佛摔散了架,后背的剧痛让李怀信咬紧牙关,他深吸一口气,手撑住地面想要爬起来,奈何手心摸到一截纤细的长条物,不似树枝也不似顽石,他轻轻一抽拿到眼前,竟是一截骨头。他猛地弹起身,顾不得后背剧痛,腿脚陷入骨堆中,没过了膝盖,脚底垫着一块头骨似的东西才没有踏空。他望了眼身处之境,头皮猛地发麻。
冯天痛吟几声,坐在骨堆上,看见整个巨大的尸骨坑时,倏地怔住了。
方才他们站在斜坡上,目光全被远处那颗千丈古槐所吸引,没看到斜坡底下这么巨大的一个深坑。
“作孽啊。”
冯天回过神,汗毛倒竖,“一场大战死了多少人。”
闻言,李怀信转头望着他,脸色发白。
他能感受到尸山骸骨里的怨气,几乎侵入骨髓般深重。
尸骨坑里堆满了兵刃、铠甲、马骨……,那些烈士的尸骸有些被腰斩,有些被斩下头颅,或断臂残腿,支离破碎,将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呈现眼前。
一名名烈士在战场上呼啸着,嘶吼着,浴血杀敌,壮烈牺牲。最后倒在血泊中,死于异乡,连尸身都无人收敛。
他好似记得父皇曾经感叹过:一个朝代的兴盛有多么不易?
能有多么不易?
年少无知的他身处红墙碧瓦,含着金汤勺长大,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见所闻皆是花团锦簇,后宫的妃子们争奇斗艳,最大的悲愁就是不得圣宠。他也不知道父皇的忧思,每日起早贪黑,下朝后在御书房里对着堆成小山的奏折殚精竭虑,殊不知父皇熬至深夜所批下的每一个抉择,可能都是一场天下动荡。
走神之际,只觉一阵乏力,他好像听见冯天在喊:“怀信,怀信,李怀信!”
耳边嗡嗡作响,寒风裹缠在身上,从每一个细小的毛孔中侵入,眼前黑影重重,一片乱麻的闪过,鼻息间弥漫着血腥味,全是令人窒息的杀伐气,耳边充诉着兵刃相拼的争鸣,还有歇斯底里地、却无比遥远的呐喊:“李怀信!老二!老二!”
真是让人上火啊!
他正要发怒,割了此人的舌头,耳边的声音却忽地一变,那人喊他:“二殿下。”
嗓音低沉极了,略显苍劲,他说:“二殿下,走过去,站上去。”
李怀信用力的眨了眨眼,眼前依旧是天旋地转的重影,什么也看不清,他想问谁在说话,你是谁?张了张嘴,却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好疼啊,有什么东西正往他身体里钻,仿佛想侵占他的灵魂。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浮在半空,脚下踩不到实地,每一下挣扎,都踏着虚空。
作者有话要说:李怀信:你才老二你永远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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