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S市已经临近年关了,到处都充斥着过年的红火气氛,时家的公司内却是人心惶惶,传着各种谣言,有说公司要破产的,有说公司要被收购的,公司的员工私下里都开始找下一家。
办公室里十几个股东正在开会,气氛压抑,时文才带病出席了会议,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脸色很苍白。
“时董,公司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想你应该给在座的各位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人不悦的道。
“时诺签这份文件时,股东大会有反对的权利,大家当时为什么不反对?现在倒是开始推脱责任了。”时山鸣站在时山鸣身边,心里也是气急,当初时诺提出来要与这个国外的公司合作时,因为交易的数额太过巨大,他也曾经心存怀疑,但是后来他找人评估过这个公司,并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时间很紧,但是利益太客观,当时在股东大会上提了出来,大家都没有异议,现在倒好开始互相推脱责任了。
“时诺呢?让时诺出来说清楚。”有人拍了一下桌子,“这次合同是他促成的,他人呢?”
“我听到有人说找我?”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时诺一身黑色正装,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白恒。
会议室一下子沸腾了,有人开始指着时诺的鼻子骂,乱成一团,时诺静静的站在门口,面上带着儒雅的笑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因为时诺没有回应,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时文才坐在那里,精锐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声音沉厚,“时诺,你能解释一下吗?”
时诺走到时文才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隔着长长的会议室的桌子看着他,嘴角微勾,嗓音润雅,“大伯,我以为这是很明显的事实,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不是?”时文才站起来手撑着桌面眼睛阴沉的看着他。
时诺轻轻笑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大伯,想不到我会来个玉石俱焚吧。”与时家公司签约的那家公司,法人是Amy,白恒的妈妈,当然,真正的持有者,名字叫做简棽。
时诺的这步棋并没有将自己摘出去,合同是他签的,公司垮了,他自己的所有一切也就都没有了,所以时文才才没有提防他,时文才气的发抖,手指着他,“时诺,好,时诺...”他以为时诺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是个不要命的主儿。
白恒将手里的文件发给在座的每一位股东,然后道,“我发给大家的文件,大家拿回家仔细看看,各位之前在公司里的股份,我们按着之前价格的百分之六十收购,虽然公司已经破产,但是这是私人恩怨,与大家没有关系,所以只要大家签了文件,我们便会付给大家这笔钱。”
众股东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这白给钱的事儿,听起来不太真实,却又都握紧了手里的文件,没有人再说话。
时诺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亲自走上前,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递给他,轻轻俯身,“大伯,自己经营了这么些年的公司毁在自己手上是种什么感觉?当然,这些都还不算是什么,下一步,你们会穷困潦倒,会受尽折磨,会被所有人所唾弃,你的下半生将在牢里度过,以此来偿还我爸爸妈妈的两条命。”
时诺说完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冷厉,停在时文才耳朵里却仿佛催命的符咒,浑身一软,瘫在了座椅上。
时诺直起身,转身大步离开了会议室,背影冷冽而又僵硬。
时山鸣打开那文件袋,袋子里是时文才十二年前一手导演的那起车祸的各种证据。
*
一个公司兴起或许很慢,没落却很快,时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Promise也已经装修完毕,莫芫选了大年初七这天开张,这一天正好也是情人节。
这一天Promise很热闹,江涛的朋友来了许多,还有Attendere这些年的客户,也来了不少,整个Promise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莫芫穿了一身黑色的小礼服,特地做了头发,但是脸上并没有画什么妆,白白净净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就快要三十岁的人。
钢琴伴着小提琴,悠扬而又美妙。
莫芫站在钢琴台上,进行了开业的致辞,时诺站在那里目光含笑的看着她,莫芫心里觉得万分安然,嘴角不由漾起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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