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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骨眼上,姚祺妹能做错什么,张学兰不过是把对姚宝忠的怨气撒在了她身上而已。
姚祺妹和潘士云就坐在堂屋门口的廊檐下食之无味的吃着面条,大门口传来了动静,瞧见潘阳和潘士松终于家来了,两人忙放下碗筷,不约而同道,“阿哒,你回来了啊。”
张学兰蹭得一下从堂屋出来了,冲到潘阳跟前,上下打量潘阳,随即又上下打量了潘士松一番,见这父子二人都无碍,不像是被人揍过的模样,不由大吁一口气,红了眼眶道,“可吓死我了!王有地人怎么样,碍不碍事?”
瞧着家里老少面上都挂着沉重之色,潘阳勉强笑了笑,宽慰道,“已经没事了。”
说着,瞧见家里已经烧好了饭,潘阳道,“先不说,饿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再说。”
闻言,张学兰忙道,“小妹,赶紧去给你阿哒和士松盛饭去,吃饭,我们先吃饭。”
对于这个家来说,潘阳的心态很重要,若是她再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那家里老少更加会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只要吃饱了饭,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家里老少没一个提王有地事件的,在沉默中吃了晚饭。饭后,姚祺妹自觉的收拾了碗筷,躲到厨房去,她这两天已经察觉到了张学兰对她的不满,虽然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还是尽量减少在张学兰面前晃荡,干好她该干的事得了。
姚祺妹围着围裙在锅灶前刷锅洗碗,潘士云抱着小二在潘士告屋里教他写作业,潘士松没心思在堂屋里头听他娘跟他阿哒争论这纰漏到底该谁承担,索性出了堂屋,一头扎进小厨房,坐炉膛口给姚祺妹烧洗脸水。
眼下就小夫妻两人,姚祺妹这才敢问王有地的事,潘士松不欲跟她说太多糟心事,就道,“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吃饭,养好我闺女。”
姚祺妹听话的嗯了一声,犹豫了半响,方才对潘士松道,“士松,我瞧着你娘这两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都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姚祺妹不知道其中拐拐弯弯,潘士松可是清楚的很,眼下听姚祺妹这么说,不禁有些气他娘不分青红皂白,更气他三叔跟个挑事精似的,什么不多,一天到晚就鬼点子比人多!
潘士松道,“你别管她,我娘就那样,这两天家里事多,她估计是太心烦了。”
姚祺妹点了点头,无奈道,“那我这几天还是离她远点好了...”
这边小夫妻两烧了洗脸水,洗了手脸之后就和张家外公一块去了新房,他们前脚刚走,潘兆丰两口子就过来了,进了堂屋就把门反手一关,拖了张长凳坐下来,五个人跟开大会似的,围着八仙桌坐了一圈。
早在潘兆丰两口来之前,张学兰已经跟潘阳吵了一架,无非就是潘兆丰成功给张学兰洗了脑,导致张学兰钻牛角尖似的认为这事要把责任往姚宝忠身上推。
潘阳听得窝火,又碰上潘兆丰进门之后二话不说,试图再次给她洗脑,潘阳烦得不行了,一拍桌子道,“人要脸树要皮,我潘兆丰干不出这种推卸责任的事,以后还让我在姚宝忠面前怎么抬起头呐,这责任必须得共同承担!”
☆、138.5号一更
潘阳愿意承担责任,不代表潘兆丰也愿意,苦日子他过够了,让他有损失的事他不干,他可不像他大哥那么傻,什么事都往身上揽,他潘兆丰能力有限,不愿陪他们玩有难同当。
早在来老潘家之前,潘兆丰已经和孟广美商量好对策了,眼下潘兆丰不动声色的朝孟广美看了一眼,孟广美立马会意,对潘阳道,“大哥,我说话直,说得难听了你多担待些,这事是姚宝忠整出来的,你想替他擦屁股你替他擦,别拉着我们,我们不愿。”
潘兆丰立马接过孟广美的话茬,面带为难之色,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想让大哥想明白,若是王有地好了还行,一次性把医药钱全付清了,最起码以后不会再落什么口舌,可他要是半残了呢?那会缠着我们一辈子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潘兆丰扭头看向张学兰,语重心长道,“大嫂,你难道想让大哥被缠一辈子?”
张学兰被唬得一个激灵,简直不敢细想,忙道,“兆科...”
还未等张学兰说话,潘阳就抬手挡住了,冷眼瞧着潘兆丰两口子一唱一和,潘阳坚决道,“不用劝我了,这事我担着,只要我潘兆科不死,这点事还压不跨我。”
潘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潘兆丰两口子只能按着原计划走下一步棋,孟广美对潘阳道,“大哥,你要是这么说,那这买卖我们分开吧,是不能在一块做了,当初建窑厂我们也有份,等王有地出院,我们把窑厂分了吧。”
孟广美话音刚落,潘恒春就皱眉呵道,“干得好好的,分什么分!”
在老头子心里,只有兄弟合成一股绳才能力量大,可他却不曾想过,这绳子要是分了叉,还不抵直接分开,硬拧在一块只会搁手。
可算是露出尾巴来了,潘阳笑了笑,眼皮子都不抬,直接道,“既然你们想分开,我是没什么意见,等这事解决了,把姚宝忠也喊过来,我们一块折算下,该分你们多少钱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
这回不等孟广美开口,潘兆丰就道,“大哥,我可是你亲兄弟,跟着你干了这么多年,你这么对待我不好吧,好歹窑厂新的旧的加起来有东西南三面,你至少分几孔窑洞给我吧。”
要钱算什么,潘兆丰想要的是窑厂,窑厂生产运作的这一套他都学了个通透,只要有两孔窑,他不愁钱挣不到手。
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利益了,张学兰隐约转过了弯来,似乎有点弄明白了三房两口子最终的意思,当即开口呛声道,“兆丰,当年建窑厂时,你掏多少钱?你大哥掏多少钱?怎么着,你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得了是吧,想分开干可以,窑孔一个都不会分给你。”
由此,两房人等于是扯破脸皮子了,话还怎么好好谈下去呐,接来下就看谁会撕逼了,当然撕逼的主力军还是张学兰和孟广美妯娌两个,潘兆丰间或插几句嘴,潘阳和潘恒春在一旁听得直摇头。
等他们撕得差不多了,潘阳朝三房两口子正色道,“兆丰、广美,无论如何我还是那句话,分买卖可以,只能折成现钱,别的我不可能给你。”
张学兰说话像吵架,孟广美像买菜一样能跟她讨价还价,轮到潘阳讲话时,就是一语中的,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管三房如何,在这件事上潘阳都不会退让一步,这个时候若是成了软柿子,日后麻烦事更多。
潘兆丰在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下若是分开折算钱,他能拿到多少,粗略估算了之后,潘兆丰道,“既然这样,那就折钱分开吧。”
你当潘兆丰会傻到损害自己利益?他心里的小算盘可是打的噼里啪啦响,他在窑厂干了这么些年,统共折算下来,分开之后他手里至少有五千块钱,这五千块钱足够他再开办一个小型窑厂,不比用旧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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