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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刘一泽沉默了。

“我知道这很难受，但这就是这样一个世界。”白成皓说。

“我明白。”刘一泽苦笑，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振作起来。

“那就走吧。”陆昊天把枪上的套绳往手上一缠，对刘一泽和白成皓说道。

“我们去哪儿？”刘一泽疑惑。

“也许会让你哭出来的地方。”陆昊天似笑非笑，表情实在说不上是善意。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停在了B城标志性建筑——钟楼跟前。

钟楼就在B城的时代广场的中心，曾被戏称为B城的避雷针。因为它没有门，就是一个封闭的石头柱子，三米宽的正方形底座，大概有一百五十米高。看上去像是插在城市里的一根针。

陆昊天走到钟楼跟前，把枪往背后一甩，整个人就趴在了钟楼的墙上。他近距离地打量着钟楼的每一块砖头，很快，他在右手边的棱角处看准了一块。

“找到了。”陆昊天说了一声，然后就从他随身带着的腰包里摸出了一个多面的圆球状金属球。也不知道陆昊天做了什么，金属球在他手里发出了一声裂开的轻响，然后竟然伸出了两个金属翅膀，自己飞到了陆昊天找到的那块砖头上。接着，它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融入了转头的缝隙里。几乎在它融进去的瞬间，钟楼就发出了沉闷的轰隆隆响声，如同里面正酝酿着翻滚的闷雷闪电。

刘一泽有些被吓到，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钟楼前面的石墙轰然裂开，出现了一道两米高的石门，石门里是一道往下的阶梯。陆昊天率先走进去，他踩在阶梯上的一瞬间，看上去是石头的阶梯竟然亮了起来。而之前消失的圆球也扇着金属翅膀飞回了陆昊天的手里，再次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气的金属球。

“进来吧。”陆昊天转身对刘一泽说道。

刘一泽踟蹰一瞬，还是跟了进去。

阶梯很长，折叠向下，大概二十米的深度。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玻璃门——仅仅有道密码锁而已。这扇玻璃门被陆昊天不客气地一脚踹碎了。

巨大的响声回荡，一眨眼，白色的灯光如同破云的阳光倾泻而下，整个空间被照亮了，带给了刘一泽无比的震撼——这个房间是未来式风格的房间。看上去足有千平方米。干净、简介、色调统一。但是里面的东西不仅仅是装饰那么单纯。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些从地上连接到房顶的圆柱体玻璃培养罐，直径有一米宽，里面空空如也，只悬挂着一些各种各样的线。这样的培养罐遍布在这个大厅之中，就像是一个玻璃大树的森林。

刘一泽开始不知道这些玻璃罐是干什么用的，直到他在一个玻璃罐中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她如同婴儿一样赤-裸蜷缩，紧闭着眼睛，在淡蓝色的培养液中安睡着；在她的脖子到脊背上，连着很多杂乱的线头，它们刺入她的皮肤，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一泽大惊，脸色发白：“这……这是什么？人体实验吗？”

陆昊天却笑：“不错嘛，还能联想到这个。”

陆昊天敲了敲玻璃罐，扯着嘴角：“如果我告诉你，几年前，你也是这样的呢？”

刘一泽呆住了：“你说什么？”

“这里。”陆昊天操着手，用脚踢了踢那个女人的玻璃罐下的底座，那里是一块金属牌子，上面刻着女人的信息：名字、性别、年龄、住址、DNA信息，还有一些刘一泽看不懂的缩写字母。

“不止是你，这座B城，里面所有的人都是从这里出去的。你们以为你们生活了几十年，不过是被克-隆的记忆罢了。你们这样的实验体不知道在B城死过好几批，而这一次你们之所以没死，是因为B城的人均变异水平达到了合格标准，不需要再把所有的实验体回炉重造。所以，当当当当~城门开了，兽世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自己做过什么我自己清楚，初中、高中、大学，旅游、上班、搬家……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是实实在在过着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是什么克-隆记忆，怎么可能是实验体？”刘一泽声音有些失控，他在害怕，害怕陆昊天说的一切是真的。因为如果那是真的，那么，他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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