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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忙着习武,不得空,今日正巧得了闲,便出来走走。”苏宝儿的声音有些粗涩,大约是到了变声期。
苏倾池瞧了花景昭一眼,对方只是摇着扇子笑。
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苏宝儿,见他眉心虽难掩前些日子残留的伤痛,精神却是好多了,个子长了些,身形也宽了,苏倾池便收了视线,指了一旁的石凳道,“坐吧。”
花景昭收了扇子,起身,“我竟不知在此能遇到二少爷,真是可巧。”
商承恩点点头,径自在苏倾池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我不知今日花老板和苏老板也在。”
言下之意,若知道他们也在,他绝不会来此地。
苏倾池垂着眼睛抿了口茶,又搁下茶杯,“这几日楼里可有哪里需要用银子?”
花景昭替他添了些热茶,“并无,怎么了,我昨日才同账房先生核对了账本,并无出入,便是楼里每一项开支收入都如你交代的那般详细备案,可是有什么纰漏?”
苏倾池摇了摇头,“只是我这两日需提些银钱,量不在少数,好歹同你知会一声,若是真有哪里需要用银钱的地方,若是库房不够,我房里梨花木的柜子里有些古玩首饰,你先拿去当了应急。”
“我当是什么要事,便是楼里有耗银的地方,也还有我,哪里需要当你的东西,你只管放心就是了。”花景昭说罢,眼神一转,“你莫不是要出门?”
“是要出趟门,就在这两日。”
花景昭点点头,也未多问,便道,“晓得了,那这两日我便住在楼里,你回来记得差人跟我说一声。”
苏倾池点了点头。
“,对了,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找莫掌柜,他哪里大约有你要的东西。”
苏倾池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也好。”
此时苏宝儿忽而捂胸咳嗽起来,声音沉闷,并不似受了风寒。
苏倾池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商承恩道,“心浮气躁,又贪急贪快,险些走火入魔,如今已无大碍。”
苏宝儿好容易止了咳,偷眼瞧了瞧苏倾池的神色,小心地递过手去,“哥。”
苏倾池瞪他一眼,没说责备的话。
也许真是太久没有放心思在苏宝儿身上了,不知不觉,苏宝儿的手已经比他的还大些,再不是能赖在他怀里撒娇邀宠的年龄了。
苏倾池叹了口气,“手这么凉,也不晓得多穿两件。”
只一句话,险些叫苏宝儿红了眼睛,嗓子一阵发堵,偏说不出一个字来,擦了擦酸涩的眼睛,重重地点头。
亭子里安静了许久,苏倾池依着柱子坐着,苏宝儿枕在他腿上,正酣睡,苏倾池在他胳膊上一下一下轻缓地拍着,望着远处正出神。
花景昭嘴边含着笑,将视线从他们兄弟俩身上移回来,“小宝儿在商府想必得了二少爷不少照顾,花某在此先谢过了。”
“没什么。”商承恩淡淡一句。
花景昭不介意地一笑,“二少爷喜得贵子,花某一直未来得急说一声恭喜,实在遗憾。”
商承恩面上并无半分喜色,只随意点了一下头,然后起身告辞,“今日许他一日假,明日午时务必让他回商府,商某还有事,告辞。”
待商承恩走远,花景昭无奈一笑,“这个商家二少果然是个冰山,今儿我算领教了,呵呵,当真寒气逼人。”
苏宝儿醒来之时,天际已近暮色,三人未作久留,便回了四合院。
这夜夜色骤凉,原先的炉子已撤,房内顿时清冷了许多,苏宝儿躺在地铺上,望着房顶怔怔地发呆,苏倾池半夜口渴起身,瞧见他还睁着眼睛,便道,“这么晚还不睡?”
“哥,商大哥要是真成了亲,你会怎样?”
苏倾池提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并没说话。
苏宝儿蜷缩在一团,低低地呜咽起来,“哥,我真的好想白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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